“在裏麵?”地泉門口重兵把守,見王勃敢來,侍衛們紛紛下跪行禮。
“回皇上,都在裏麵。”回話的是往常專職負責在暗處保護王勃安全的影衛長。
“都?很好。”王勃笑著撩起長袍,借著火把的光芒踏進了濕濡不堪的地下。
“好久不見,皇上的陣仗還是這麼大。”泉邊一角,慕容鈺卿手攬花晚照倚在一處岩石上,水漬順著發梢流下浸透了他的衣衫,但懷中的人兒卻幹爽整潔,麵色紅潤,對外界的聲響毫無反應,似乎陷入了沉睡。
他何時看過慕容鈺卿這麼“狼狽”?
“接見花間閣新任閣主,朕還嫌這樣的陣仗小了呢。”王勃笑道,心裏卻暗自計算著慕容鈺卿現在的功力。
“嗬!”慕容鈺卿嗤笑一聲:“突然記起,今日可是皇上大婚的日子,怎樣,在下的薄禮可還喜歡?”
不用說了,將新娘子偷梁換柱的事情肯定是他從中作梗,隻是慕容鈺卿的禮可是那麼好收的?
“我是不會因此放你離開的。慕容公子最好死了這條心。”
“放了在下?”笑容在眼底加深,雪白的唇色麵色絲毫不減妖孽絕代風華的氣質:“皇上是否弄錯來這裏的目的了。難道是菱沒有告訴你?”
王勃眉頭一挑:“朕很好奇,朕的貴人是什麼時候著了慕容公子的道?”
慕容鈺卿抬手,冰涼的手指撫摸過懷裏人兒的臉蛋:“ 皇上指的著道,莫非是這樣?”
“放肆!慕容鈺卿你最好自重一點!”王勃的眸子裏仿佛燃燒著兩團火焰。
“哈哈!你讓我自重?!”慕容鈺卿嗤笑,全身都散發出危險:“你故意讓王安平端湯進宮目的何在還用我說麼?我就奇怪了,難道皇上這個時候不應該去關心關心墨畫宮的新娘子麼?我可是允諾過那個女人十裏紅妝相送的,你欲傷我妻、子,我又怎麼敢不給點豐厚的回報?”
王勃果然愣住,但卻沒有立即差人去墨畫宮,而是靜靜打量花晚照片刻。
“朕為什麼想打她的孩子,你會不知道?比起墨畫宮的那個女人,朕倒是對慕容公子的內心很感興趣,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花間閣閣主自然不是凡人,怎麼樣?親手弑殺自己骨肉的感覺一定不錯吧?”
含笑的漂亮眸子此刻仍然含著笑容,隻是笑意卻冷了,冰冷中還透著點點哀傷。沒有人比他更心痛更無奈當時的決定,然而如果再選一次他依然會狠心地將孩子推向死亡。
蠱皇的力量他無法抗衡,隻能皆有功力將它推至血脈打進還未成型的胎兒體內,最後斷了母體和胎兒輸送養分和血液的通道讓蠱皇隨胎兒一同流出。這樣做,縱然殘忍狠心,卻能最大程度上減少對花晚照的傷害,而自己也能靠著所剩無幾的力量拖著她回到岸上而不至氣盡而亡。
但現在要做到隻身逃離王勃的重重包圍卻幾乎成了天方夜譚。
“交易,隻要皇上一句話,我便能了你夙願,助你穩坐大唐江山。”
兩個男人都沒再說話,信還是不信?敢賭還是不敢賭?
沉默在蔓延,但雙方都知道彼此已沒有多少可以消耗。
“好。朕答應。一物換一人。”王勃擺手,自動向旁邊退一步,算是放慕容鈺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