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樓頂，兩人依著欄杆站著。
沈夢寒嘴裏叼著支煙，剛抽了一口就被男人從一把拿了去：“她又不逼你了，有些男人習氣你得改改。”
他說著直接把煙塞進了自己嘴裏，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
沈夢寒愣怔了下，她跟這男人雖然從小就熟悉，但至今為止抽同一支煙的事情她還隻跟淩慕淵做過，不過她並沒想太多，他這句話的意思她聽懂了，並非在說她抽煙，主要是在說她剛才打沈佳慧的事情。
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如此熟悉的一個人，突然間變得好像不認識了，而且還向著犯了錯的佳慧。
楚凡，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抬頭看著男人的側臉，心裏這樣默默的想著，問出口的話很直接：“楚凡，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淩慕淵為難你了？”
如果是淩慕淵捏住了你的死穴，那麼不管你如何傷害我，我都不會跟你計較，你永遠都是我信得過的那個人，但原則是，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聞言，楚凡被逗笑了，笑得很沉穩，也有些不屑，抬手拍了拍她的頭頂：“傻瓜，你認為他能如何為難我呢？就因為我無權無勢，所以你就認為我是被碾壓的一方？”
男人都好麵子吧，再好脾氣的男人也受不了你總這麼質疑他，沈夢寒意識到這個問題問過他三次了。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昨天我去過精神病院，今天過來是想詳細的了解一下，她……真的是被我氣瘋的嗎？”
楚凡隔著煙幕與她兩兩相望，眉頭越皺越緊，神色不太好了：“夢寒，你是在懷疑我嗎？”
“不，我不想懷疑你，我從小就信任你，隻是她瘋的太突然，我……”
楚凡打斷了她的話：“你母親本來精神就有問題，受不住太大的刺激，到底是什麼導致她徹底瘋了，我想淵少應該非常清楚。”
男人的臉色已經暗沉下來，不見了往日的溫和，顯得疏離又冷漠。
沈夢寒心裏頓時來火了，堵得又悶又痛，她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是真的越看越陌生了。
“淩慕淵讓我問你，你讓我問淩慕淵，你們特麼都把我當猴子耍是不是？我母親到底是怎麼瘋的？你隻要告訴我跟你有沒有關係？”
楚凡丟了手裏的煙頭，用腳踩滅，皮笑肉不笑的反問：“那就要看你，是相信淩慕淵呢？還是相信我呢？”
他轉身就走，沈夢寒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狠狠的咬著牙：“她的事我會慢慢查，佳珍的事，我希望不會是你給沈佳慧出謀劃策搞出來的！”
“嗬！”他不經笑出了聲，有些諷刺，有些傷感，回頭看著她：“夢寒，二十四年了，你長大了，不再相信我，也不再需要我了。”
這話很戳她的心。
是啊，二十四年了，我是你看著長大的，可是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人真的會說變就變嗎？
“不是我不相信你，不再需要你，而是你變了，變得我……”
她話沒說完，男人忽然一把把她扯進懷裏，低頭就堵了她的……唇！張口就狠狠的咬住了她的下嘴唇，頓時就破了，火辣辣的疼。
沈夢寒猛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放大在眼前的這張熟悉到骨子裏的臉，她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但身體的反應卻相當迅速，幾乎是被他一挨上就條件反射的曲起膝蓋，狠狠的朝著他的腹部頂去，同時抬手猛力一掌推開了他。
她腦子不管用了，瞪著男人，大口的喘著粗氣，抬手擦了把疼得火辣辣的嘴唇。
出血了，被咬的不輕，一顆顆血珠順著下巴往下滴，白襯衫被染上了。
淩慕淵也咬過她，可不帶這麼狠的，隻是破了點皮而已。而楚凡這一口是恨不得吃了她的肉！
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她混沌的腦子半天無法思考。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沈夢寒……”楚凡用舌尖舔了沾在自己唇上的血珠，佛係性格的男人做出這樣既撩人又嗜血的動作，瞬間有種顛覆世界觀的感覺。
他大笑起來：“淩慕淵能睡你，能咬你，是因為他比我年輕，比我有錢嗎？所以你才愛他？”
“你……”沈夢寒腦子裏還是空白一片，根本拉不回思考能力。
“夢寒，還是那句話，我今天再說最後一次，丟下一切，跟我走，這是你唯一活下去的機會。”
沈夢寒再次抬手擦了把嘴唇和下巴，看著手背上的血跡，他前麵的那句話還在她腦子裏回響：‘淩慕淵能睡你，能咬你，是因為他比我年輕，比我有錢嗎？所以你才愛他？’
她雖然沒有戀愛的經曆，但也不是傻的什麼都不懂，她似乎明白了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忽然就變了，自從她跟淩慕淵睡了，他就變了。
可她從小在心底把他當親人，可以說把他當親舅舅一樣，對於他的這種轉變，她很難接受，也很震驚。
男人還在等著她的答複，看她的臉色逐漸蒼白，他唇上的冷笑就擴大了，對她這麼了解，幾乎已經知道了她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