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娘們成不?”
“做了這麼多前綴,其實最終目的很簡單,我就是想告訴你,你右邊的靠近塘沿的地方……盤著一條紅花大蛇。”
陳晨隨著紀妃的眼神望過去,果不其然的就看到在離他很近的地方有條紅色的大蛇盤成一個大實圈,嘴裏吐著蛇信子。
眼裏的瞳孔本能的放大,他嚇的臉色都變了,人也好沒形象的哀嚎著拉著紀妃順著池塘撒腿就跑。
直到跑到池塘的那頭,他覺得足夠安全了,陳晨這才鬆掉紀妃的手,兩眼一閉,渾身的骨頭像是被霜打了似的,整個人癱軟在地,順著草地倒躺下來。陳晨的臉色有些發白,眼睫毛顫抖的很厲害,隔著T恤衫仍能感受的到他胸膛起伏的很劇烈,隻是左手裏的那多蓮花花苞仍舊安好無恙……
顧不上多喘幾口氣,紀妃挨著陳晨坐下來,用手推了推他,他沒給反應。紀妃隻是知道他怕蛇,但不曉得他怕蛇會怕到這個程度,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在他逃命的時候他還不忘帶上她……
還記得陳晨在出國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一個人不會沒有目的的對另一個人好。他對自己……應該不止兄妹情誼這麼單純吧?那朵安好的花苞此刻正靜靜的學著陳晨的樣子,仰躺在草地上不發一語,把一片空寂的大空間留給紀妃,即使是這樣,她也覺得心是熱的。
被陳晨捂熱的。
一直都不願被紀妃承認的情愫,這次終於突破黑暗被抬上了宣判席上接受判官的身份認定。紀妃也知道陳晨對她一直都是特別的,那種特別早就超過了俗人默認的那個界線,那時候的她心裏裝的全是袁軒已經容不下別的人了,所以她逃避似的不想去看透。可是故意迷糊了這麼久,自欺了這麼多天,她以為這種恍惚不定的曖昧關係還能拖很久很久,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拉扯,就把她推進了溪穀,她若是想要出去就不得不去麵對那團被薄紗捆綁的情愫。
像大哥一樣常常圍著自己開玩笑的人,真的適合自己嗎?腦海裏那個坐在辦公室椅子裏的有著深邃明眸的那張臉又閃現出來,收到訊息的心髒瞬間開始頓痛起來,紀妃懂自己心髒想要表達的意思,它想說它還是沒法忘記那個人,不要自己去逼它。
可是,那已經是沒法子改變的了,不要新的開始要她怎麼繼續以後的大好歲月?地球離了誰都會照樣一天一天的自傳,她紀妃,怎麼說也算是一出版過兩本小說的小小作家,沒必要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孤獨一生吧?
“我不知道你這麼怕蛇……我隻是想跟你開個玩笑……”她一向就是個性子倔強的女孩子,永遠不怎麼習慣做錯了事主動向別人道歉,說完這句算是自責的話之後,她還是覺得不自在的看向別處,不想讓陳晨發現她的不安。
夏季楊樹是一年四季裏麵最生機最燦爛的時光,每個枝節都長滿了肥厚深綠的葉子,陰鬱的影子跟著太陽的步伐也來回的變換著自己的舞步,偶爾借著夏風的快車脫落幾件華衣,展露些許肌膚歡唱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