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她抱著他的腰,輕聲告訴她上麵腰上拴了繩索,上麵敬遠還在拉著,不會有危險,她隱約能見他眼中的繁星,點了點頭,他慢慢地往下溜了下來。
快到地麵了,他又讓她抱住下水道管,自己一把滑下來,伸手抱了夢竹下來。
那牆角早已有一根繩索從外麵伸進來,司徒蕭又將繩索係在夢竹腰間,拉了一把,外麵就有人往外拽,司徒蕭讓夢竹踩在肩上,將她頂上牆壁。
“你怎麼辦?”夢竹問道。
“我有辦法,你快上!”夢竹稍一猶疑,司徒蕭已將她背在背上,“快踩上!”他低喝一聲,她踩上他的肩膀,順著外麵的力道往牆上爬。
一會司徒蕭也爬了出來,夢竹低頭拍打身上的灰塵,兩個人影從前麵過來,夢竹急道:“有人過來!”
“別怕!是敬遠和王寧輝,讓王寧輝送我們一行人出城,就容易多了。”
兩輛車向城門開去,敬遠出示了特別通行證,車子出了城外,司徒蕭將王寧遠放下車來,問:“王副官恐怕是回不去了,有什麼打算嗎?”
王寧遠突然對著車內夢竹叫了一聲:“阿紫!”夢竹開了車門出來,愕然地望著他:“王副官有什麼請講。”對王副官,她生出一種內疚來,因為他,他多少年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
王寧輝慘然一笑:“鄴軍能有今日,都是寧輝一手造成!”
夢竹搖搖頭道:“實在對不起,王副官,我們連累你了。不如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司徒蕭也期許地望著他:“王副官如若有意…”
王寧輝搖頭,司徒蕭便說道:“人各有誌,不能勉強!”
“阿紫,不,李小姐,三年前雲州督軍府那個晚上,你救的可是司徒蕭少帥?”
夢竹驚愕地望著他,他的眼裏含著笑意,那麼真誠的看著她,她點點頭,瞬間什麼都明白了,不禁心念一動,哽咽道:“為什麼?”
王寧輝低頭沉吟一會,抬眼笑道:“阿紫容貌絕豔,寧輝卻獨獨喜歡阿紫的心性,雖知不可為,卻偏偏無力抑製,那晚阿紫為救司徒少帥瞬間將手指劃破,寧輝真是又佩服又感動,一個弱女子尚且敢如此作為,寧輝雖不是頂天立地,卻也是七尺熱血男兒,為了自己心中所愛的人,又有什麼不能做呢?”
夢竹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卻止不住無聲的流下,久久不能言語。司徒蕭向王寧輝敬了個軍禮:“謝謝王副官救命之恩!”又向敬遠道:“將王副官的槍拿來。”還說:“王副官,跟我回懷陽去吧,裕軍歡迎你這樣的鐵血男兒!”
司徒蕭親自將槍雙手奉上,王寧輝接過槍:“少帥不必謝我,我原也不知阿紫救的人是你,更不知這件事會讓鄴軍從此一蹶不振,時督軍於我有提攜之恩,可惜我為了私情,有負於他。”又說:“我今日隻是想向所愛的人表露心聲,別無他意。”頓了一下,見夢竹淚眼婆婆,微笑道:“不必擔心我,我必有該去之處!”
司徒蕭見王寧輝意已決,知他是個血性男兒,不願棄主投奔新人,隻得再行一禮,拉了暗自傷心的夢竹上車去,車子走出不遠,聽到呯的一聲,敬遠停下車來,叫聲:“少帥!”
夢竹驚問:“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