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雖然沒有說明確,但他的字裏行間,就是此意,夢妹,若果真如此,你想怎麼辦?”
夢竹陷入沉思,回到司徒蕭身邊是她日思夜想的,可是,他已經娶了時可雲,而那一樁婚姻,又是關係裕軍的生死存亡的婚姻,她怎麼會不明白呢,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接受了樂恒清的求婚,不為別的,最重要的是告訴自己,司徒蕭已經是別人的丈夫,她不應該再在痛苦的沼澤中不能自撥。
而逸林的話觸到她的痛處,怎麼辦?這三個字對夢竹來說真是太沉重了,她一度以為可以把他放下,可現在發現,她竟然根本沒有把對司徒蕭的期待從心中卸下,一旦有可以重回到他身邊的希望,她的心就蠢蠢欲動,矛盾而又興奮。
寂靜的黑夜,夢竹的心再次飛到了雲州,飛到了那個她日夜克製不去思念卻揮之不去的臉龐和身影,她撲進他的懷抱,享受著他溫柔而深情的愛撫,她肆意而貪婪地呼吸他的氣息,心狂跳不止。
次日,樂恒清興高采烈地對夢竹說:“夢竹,我吩咐下去了,三天後就請人來找李夫人說親,七天後下聘,半個月後成婚,婚禮一定比誰的婚禮都要隆重。”
樂恒清因為車禍時夢竹在危急中說出了婚禮要比司徒蕭和時可雲的更隆重的話,他記在心裏,又不願說出司徒蕭來勾起夢竹的不快,所以隻提比誰都隆重,當然就包括司徒蕭了。
樂恒清見夢竹仿佛有心事,問:“夢竹,你怎麼了?我們成婚,你不開心嗎?”
“沒有。”夢竹輕輕搖搖頭:“恒清,我們要成婚了,是不是什麼都可以以誠相見?”
樂恒清十分詫異:“夢竹,你說什麼,我們有什麼不能以誠相見的呢?”
“恒清,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因為我心中有顧慮,現在,我們都要成親了,我想不能再瞞你。”
夢竹抬頭看著樂恒清,樂恒清捧起她的臉,吻了吻鼓勵道:“夢竹,我們之間什麼都可以說,你不必隱瞞的。”
“恒清,你知道嗎?逸林哥,他與司徒蕭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是親兄弟。”
夢竹看著樂恒清,臉色肅穆端莊,樂恒清睜大了眼睛,聽著夢竹繼續說:“你知道嗎?我母親,曾經非常愛一個人,可外祖父不讓他們相愛,拆散了他們,那時,我母親有了逸林哥。”夢竹低下頭去,說:“那個男人,就是後來的裕軍主帥——司徒坤。”
樂恒清半晌沒有說話,夢竹叫:“恒清,恒清,你是不是覺得太意外了。”
“你說司徒蕭與逸林是親兄弟?”樂恒清仍然有些不可置信,卻見夢竹極認真的點頭。
司徒蕭與李逸林竟然是親兄弟,那自己娶了夢竹,李逸林是夢竹的親哥哥,而司徒蕭是李逸林的親弟弟,如果有朝一日兩軍必須兵戎相見,會如何?
樂恒清一時有些難以理順這個關係,隻覺得心中有些混亂,更擔心的是父親一旦知道了李逸林與司徒蕭的關係,對李逸林的態度一定會有所改變。
“恒清,我想請你讓逸林哥回到雲州去,必竟那是他的家啊,你知道上次之所以拚命要回雲州去,就是要讓司徒坤製止他的兩個兒子互相殘殺,現在司徒蕭要讓哥哥回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說還有思穎和無辜的孩子,還有你的好朋友信哲。”
樂恒清緩過神來,輕撫夢竹的發絲。
“夢竹,看來逸林都跟你說了,電報的事,我不是要瞞你,我是怕逸林要走了,你也要離開我。我們成婚了,逸林要去哪都成。”
夢竹抬頭,見他雙眸有些失神,隱隱有淚光,她心中微動,低頭握過樂恒清的手,輕聲說:“不會,誰走我也不會離開你,我答應嫁給你,就誰也不能讓我離開你,恒清,不會的。”
樂恒清捧起她的嬌臉,柔聲說:“夢竹,讓逸林參加了我們的婚禮再走,好不好。我回電司徒蕭,我親自送逸林。好嗎?不過半個月的光景,司徒蕭隻要逸林回去,本意並不是要傷害思穎和信哲,不會等不了的。再說,父親那裏,還需要做大量的工作,總是要些時日。”
夢竹想想,樂恒清這樣做是擔心她因逸林走了而婚事有變,再說樂霖楓那裏,也確實需要樂恒清去說動才行,便輕輕點了點頭。
“我會盡早向父帥說明,你讓逸林做好準備,等我們的婚禮舉行完畢,就給他送行。”
夢竹將樂恒清的想法告訴逸林,逸林也別無他法,隻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