儂本多情 情歸何方(37)(2 / 2)

“前怕虎後怕狼,我司徒蕭還能成什麼事?電告孫敏春將軍,將馮山放過界來,讓他們到雲州城外駐紮,放馮山的貼身侍衛隊進城就可。”司徒蕭吩咐。

“少帥,萬一不能談妥,如何是好?”陳然擔心地問。

“我倒要看看,他小小的鄴軍能翻起什麼風浪來,難道我給他三個省市都不足以補償嗎?”

“少帥,上次因為割讓省市,孫將軍就極為不滿,還是大帥出麵圓場,現在…”陳然試探地說。

“他孫敏春難道能造反不成?我會向他解釋的。”

陳然知道,司徒蕭早已拿定主意,不顧一切,隻得垂頭喪氣地去回電。

“怎麼樣,陳然?”阮敬遠見陳然一副鬥敗公雞的模樣,心中已知大概,還是不敢相信地問道。

“少帥這次是抱著必死的心了,隻怕陪葬的將是全體裕軍。”陳然哭喪著臉說。

“少帥與少夫人情深似海,你我都是兩眼看著的,這次,少夫人好不容易回來了,少帥當然不會讓她離開。可是這兩個少夫人……”阮敬遠摸了摸頭,說:“還真是難辦。”

“敬遠哪,”陳然歎了口氣:“你我,以後都將是千古罪人,幫著少帥將裕軍毀了。”

陳然想著,讓夢竹從臨安回來的事,都是他與阮敬遠一手安排的,原也隻想著讓兩個有情人成眷所,現在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阮敬遠看著陳然,這小子點子平日賊多,這關鍵時刻,正是你表現的時候啊,可是陳然搖搖頭,歎口氣走了,留下阮敬遠木呆呆地站在原地。

“夢竹。”司徒蕭返回屋去,見夢竹呆坐在床前,手裏拿著那塊絲巾,正用玉指輕撫上麵那血紅的小楷,見他進來,急忙將絲巾放回枕下,縮回了手。

剛才司徒蕭出去,夢竹無意識地翻開了枕巾,見到這塊絲巾,從枕下拿了出來,想起那晚的情景,淚流滿麵,不由拿在手上細細撫摸。

她知道,孫敏春是接替逸林駐守西南地區的將軍,看來,是時誌邦接到了司徒蕭的電報,有所動作了,她知道,一直以來,都是沐軒在默默地為她會出,現在,是她用她一生的至愛來回報的時候,離開他,讓他脫離兩麵受敵的險境,再多不舍,再多留戀,她都必須做到,這也是當初她為什麼會狠心將凡兒留下的原因,她害怕自己亙見到他,不能自持,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沐軒,回來了。”她轉頭拭去淚水,微笑著問他。

“嗯。”他在床前坐下,看著她的臉,問:“夢竹,你哭了。”

“沒有。”她笑著看向他。

“夢竹,我讓玉蓮熬了湯來,我喂你。”

他牽過她的手,坐到桌前。

果然一會見玉蓮端了一碗冒著熱氣的湯進來,司徒蕭接了過來,用湯匙舀起一小勺,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

夢竹腦中一片恍惚,聽到司徒蕭溫柔的聲音說:“來,夢竹,喝一口。”

她抬起頭來,淚水再也忍不住傾瀉而下,如果那一晚他接過那碗湯,如現在這樣溫柔地送到她的唇畔,那麼,也許,她會一直在這少帥府裏過著幸福而無憂無慮的生活,每天等著他晚歸,溫柔的陪著她喝湯,而不會像現在這樣,悲哀地坐在這裏緬懷著已經過去的溫情,尋找他最後的溫暖,等待著傷痛的別離的到來。

司徒蕭放下碗來,輕輕為她拭去淚水,柔聲說:“夢竹,不哭,以為我天天喂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啊。”

他重拿起碗來,舀了一湯匙送到她唇畔,她想拒絕,可是卻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

就讓我再貪婪一次吧,她想,不過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享受他的溫柔的嗬護,再也不能對視他溫存的目光,再也呼吸不到他那特有的男子的氣息了。

看著她安靜地將一碗湯喝完,他笑得如一個開心而滿足的孩子。

而她的內心卻一陣劇痛,為了這一去不能複返的溫馨和甜蜜。

“沐軒,今晚能不能陪我喝一杯?”她問,他立刻驚喜地說:“當然了,是,我們是應該來一杯,我去拿瓶法國紅酒來。”

“不,沐軒,我要喝俄羅斯的伏特加。”

司徒蕭有些意外,可一想這段時間夢竹在北地,也許習慣了喝烈性酒,於是叫了阮敬遠,去拿兩瓶伏特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