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君,天快要黑了,咱們是不是先紮營再說,黑天走山路是很危險的”秋田把眼睛從望遠鏡上挪開,對自己的親信兵曹小野原說道。小野原沒有多說廢話,隻是回身傳令下去,要士兵們原地紮營休息。這是秋田的一貫謹慎做法,現在距離天黑還有2個小時,2個小時是走不出山林的,與其抹黑走山路,倒不如提前紮營,養精蓄銳明天加快行軍速度就是了。
秋田部隊的飲水都是用大桶從大洛帶出來的,糧食也是如此,都是生米,現煮現吃,佐餐的鹹菜也是來自大洛,謹慎的秋田不相信路上的一切東西。炊煙嫋嫋,日軍開始聚攏在一起煮飯,稻米的香氣漸漸的散開來,引的士兵們喉頭大動,眼巴巴的死盯著那煮飯的鐵鍋。
“這幫子狗日的小鬼子,比咱長官都會享受,這那是來打仗的,簡直就是出來野炊來了嗎?”遠處山崗上趴伏著的斥候們眼紅的看著秋田部隊的日軍士兵。他們是斥候,是距離敵人最近的人,為了不被敵人發現,斥候們是不允許點火的,所以他們跟著秋田的這一路上,吃的都是冷飯涼水。眼瞅著下麵的日軍正在煮飯,幾個斥候早氣的火冒三丈了,暗自在心裏早就把那個日軍指揮官的十八代祖宗問候好幾遍了。
“別看了,消停會吧”滿臉絡腮胡子的斥候彪子翻身躺了下來,“再忍忍,等這幫子小鬼子進了圈,咱就好好招呼他們,管讓你們幾個滿意”彪子嘴裏叼著根草葉,倚在草叢裏又扭動了幾下,好讓自己躺的舒服一點。彪子是為數不多最早跟著趙誌的斥候之一,幾番陣仗之後,最早跟著趙誌翻越叢林的狗腿子們連帶女兵就隻剩下了不到20人,而趙誌在緬甸叢林裏休整時組建的斥候隊,隻剩下了不到10人,原本是新22師輜重兵的彪子就是趙誌在緬甸叢林中的潰兵中搜羅進的先遣營。
補充兵們隻是把趙誌當做一個很能打仗的軍官,可是彪子這些人卻是把趙誌當做了主心骨,一個能帶著自己走向勝利和輝煌的人,一個不會拋下自己的兄弟。彪子對趙誌有一種莫名的信任,近似於盲目的信任,很偏執也很狂熱。這也是為什麼直屬連會擅長運動戰,因為軍官們都很信任趙誌,無條件的信任,隻要趙誌做出了作戰計劃,軍官們照做就好。沒有抱怨,沒有推脫,有的隻是無條件的服從,極力的完成自己所負責的事情就好。
“看樣子,小鬼子是要在這紮營了“彪子的望遠鏡裏出現了正在砍樹的日軍,那是在為搭建帳篷做準備。“咱們也睡,輪流盯著小鬼子,我先第一班崗,2小時一換”彪子從背包裏掏出一包褐色的藥粉灑在了周圍的草叢裏,這是郎中給配的草藥粉,能夠防蟲避蛇。夜間叢林中的蟲蛇要比敵人還要可怕,像彪子這樣經曆過叢林逃生的人會記憶猶新,所以他不論走去那裏都會隨身帶著郎中的草藥粉。
斥候們吃的簡單,睡覺更是簡單,紮緊軍裝的袖口和領口,在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塗抹煙油防蟲,趴在軍毯上身上覆蓋著茅草衣倒頭便睡。別說日軍離的還很遠,就是日軍的斥候走到山頭來看,那隱藏在茅草之下的彪子他們也是不易被發現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山下的秋田部隊已經進入了夢鄉,山頭上的彪子還在睜大了眼睛盯著日軍營地裏篝火邊上的不停走動的哨兵。
“真他娘的蠢貨,要是咱長官安排,絕不會把弟兄們放在篝火邊上警戒,那不成了活靶子了嗎?”窩在茅草下麵的彪子暗罵一聲,僅憑著夜間紮營的情況就不難看出,這支日軍部隊的指揮官水平也不咋地,至少是個不愛惜自己手下的主。而且,彪子他們占據的山頭距離日軍營地就隻有不過幾百米,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日軍卻沒有對營地周圍進行過搜索。
這個時候,如果潛伏在這裏的是趙誌或者國舅這樣的老狐狸,一定會看出日軍的不對頭,仔細想想日軍的這些破綻和日軍目前的戰況,拉加蘇正在混戰,後方的日軍又怎麼會派一個這樣無能的指揮官帶隊押運物資,難道他們就不知道這批物資對拉加蘇的重要性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如果日軍真是這樣不堪,那他們如何能縱橫亞洲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