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靜悄悄的,草叢裏悶熱難當,就連剛才的微風都停了。饅頭又等了2分鍾,還是沒有任何發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此刻的他沒有了剛才的緊張,取而代之的是期待,渴望與敵一戰的期待。饅頭有些耐不住了,草雞和彪子傷的很重,草雞還好些,可是遠處的彪子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至於老譚是早已流血死去。從彪子那邊飄過的血腥味刺激的饅頭有些浮躁,山林裏除了風聲便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聲響,饅頭不知道其他的家夥們如何了,反正他還沒有發現那日軍槍手的藏身地
饅頭在心裏猶豫了一下,是吹哨子聚攏人手集中攻擊還是自己獨自一人麵對這個該死的日軍槍手,如果這個暗藏著的日軍槍手不找到的話,不光受傷的彪子和草雞會流血而死,就是自己這些剛趕過來的人也會因為那槍手的糾纏而陷入敵人的圍擊之中。思量再三,饅頭還是決定先不離開,就由自己和這個暗藏的日軍槍手來決一生死好了。
突然,饅頭從狙擊鏡裏發現了一絲異樣,那是從一處發黃的茅草叢中露出的一點土黃色,那是不同於茅草的枯黃色,是隻有日軍軍裝上才會有的土黃。在心中默算自己到達那窩茅草的距離,大概有100米的樣子,這樣的距離對饅頭來說不是什麼問題。戰場上的機會稍縱即逝,所以饅頭鎖定了那點土黃色之後,便立即扣下了扳機。
“嘭”沉悶的槍聲響起,饅頭通過狙擊鏡看的很清楚,他打出的子彈很準確的擊中了茅草叢中的那點土黃。可是興奮過頭的饅頭忘記了羅傑教授過的狙擊戰術---打一槍要換一個地方,尤其是在眼下這種自己不熟悉的狙擊環境裏。
趴在原地的饅頭死死的用狙擊鏡盯著被子彈打中的那點土黃色,又是2分鍾過去了,沒有動靜,按照饅頭以往的經驗,那個目標應該是被自己擊中了。小心翼翼的把狙擊步槍背在身後,饅頭端著衝鋒槍鑽出了隱蔽點,直奔那片茅草,現在還不是去看草雞傷勢的時候,他要先確認了敵人之後再做其他的事情。
眼睛緊盯對麵茅草叢腳步不停的饅頭突然感到了一絲不妙,下意識的偏了一下頭,隻聽見“啪”的一聲槍響,眼前就覺得有團火熱撲了過來,下頜一陣刺痛,一顆子彈已經貼著饅頭的下頜飛了出去。本該擊中饅頭臉部的子彈由於饅頭及時的偏頭,把饅頭的下頜犁出了一道血槽,射速奇快而炙熱的彈頭已經把傷口燙焦了,居然沒有血流出來。
饅頭抱著自己的衝鋒槍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撲倒在地,不是在乎姿勢的時候,這個時候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雙肘用力,饅頭像一隻老鼠一樣快速的爬到了草雞身邊的一顆樹後麵,根據剛才槍焰閃起的地方,這棵樹距離那個槍手應該隻有不到70米的距離,這樣的距離,衝鋒槍也是有準頭的了。
“在你的右邊那顆斷樹後麵”捂住大腿傷口的草雞嘶聲對著饅頭喊道,他這是在引誘那槍手對自己開槍,日軍都是使用栓動步槍的,隻要那槍手敢向自己開槍,那饅頭就會抓住機會端著衝鋒槍衝上去,饅頭的衝鋒槍足以支撐他衝過70米的距離,別忘了衝鋒槍可是30發的彈夾。
下頜上傳來的火辣讓饅頭狂躁的心緒靜了下來,可是現在的情形卻不允許他放慢動作,自己的同伴們聽見了剛才的槍聲一定會圍過來的。可是他們幾乎都沒有經過國舅的狙擊訓練,隻是有斥候戰術的他們不是日軍槍手的對手,無計可施的饅頭隻好背靠著大樹,吹起了竹哨,節奏忽高忽低的哨聲告訴了同伴們現在的緊急。
雖然暴露了饅頭此時的位置,可是他想象中的危機並沒有出現,看來自己的同伴們從哨聲中知曉了危險,饅頭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剩下的就是自己和那個日軍槍手之間的對決了。草雞先前的挑釁並沒有奏效,那個日軍槍手的目標顯然隻是饅頭,受傷躺在地上的草雞被他棄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