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爾坐到沈澈母親的身邊,輕聲問:“伯母,你想找回他嗎?”
沈澈的母親呆呆的看著葉星爾問:“你怎麼會知道,會知道……”
“會知道他是您的另一個兒子。”葉星爾代她把話說完,沈澈的母親點了點頭。
葉星爾問她:“伯母對前些日子沈氏財團曽受到韓氏財團攻擊的事,應該略有所知吧?”
沈澈的母親點點頭,“雖然他們父子對我極力隱瞞,可是那麼大的事情,我多少還是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我略知一二。”
“那就是他做的,他現在叫韓迅雷,是韓氏財團的總經理。我查到,您的生活一直都很低調,極少在公共場合露麵,而迅雷大哥對沈氏財團的攻擊,是在您不小心被拍進一張宣傳慈善活動的照片後開始的,而且你們在相貌上,有很多相似之處,把這其中的一點一滴串起來,猜到他是您的兒子並不難。”
沈澈的母親激動的站起來,抓住星爾的雙手,“星爾,帶我去找他,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我的身邊!”
“伯母,你還是先告訴我,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您離開了迅雷大哥,好嗎?看得出來,”葉星爾遲疑了一下,“他。恨你!”
沈澈的母親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哽咽著說:“沒錯,他應該恨我,這些年來,我把我所有的愛都給了沈澈,同樣是我的兒子,我欠他太多了。可是,當年我從沒有想過要離開他,這一切都是命運弄人。”
沈澈的母親徐徐的道出往事。
“我和旋闊是大學同學,當年一見鍾情,陷入熱戀,我們也立下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誓言,可是現實總是不盡如人意,我的父母是平頭百姓,可是旋闊的家中卻是世代的名門望族,我們的婚事遭到了旋闊母親的強烈反對,旋闊的母親以死相逼,要旋闊斷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旋闊陷入兩難的境地,痛苦不堪,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自己深愛的人,那樣痛苦,便聽從了父母的安排,不辭而別,舉家南遷,遠遠地離開了旋闊。我在家中是獨女,父母希望老有所依,我們南遷之後,父母給我招贅了誌兒的父親隋金野,我當時心灰意冷,覺得如果今生不能嫁給旋闊,那麼不管嫁給誰都是一樣的,所以就非常草率的嫁給了隋金野。哪知道我和隋金野結婚的那一日,就是我噩夢的開始,隋金野是個心胸狹隘,好吃懶做,不務正業的男人,我父母在世時,他雖然陰狠善妒,好逸惡勞,貪圖享樂,但對我和誌兒還算說的過去,我父母相繼離世後,他就原形畢露了,不但變本加厲的揮霍享樂,而且變的在每次醉酒之後,找各種借口打我,我活的生不如死,可是每次我想一死了之的時候,看到年幼的誌兒,隻得一次次打消尋死的念頭,誌兒十歲生日那天,我因為給誌兒挑選生日禮物,回家晚了些,醉酒的隋金野又把我打得死去活來,我昏昏沉沉慌不擇路的跑出家門,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後,昏倒在路邊。我離開旋闊後,他從沒有放棄過尋我,那一天我昏倒後,正巧被旋闊雇傭的尋我的私家偵探遇到,把我救回了旋闊的家中,我昏迷了許多天才醒過來,當我得知旋闊這些年一直未娶,並且一直鍥而不舍的在找我時,我非常感動,而且當時旋闊的父母已經去世,我與旋闊之間已經沒有了阻礙,我決定回去與隋金野辦理離婚手續,與旋闊重新開始,等我回家後我才知道,我離開後不久,醉酒的隋金野被路上疾馳而過的貨車撞死,而可憐的誌兒從發瘋似地車禍現場跑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我找了誌兒很多年,都沒有他的消息,在這些年中,旋闊為了讓我忘記噩夢般的過去,給我更名改姓,編織了一個過去,然後娶了我。兩年後我們有了沈澈,旋闊很愛我,沈澈也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我過著人人欣羨的生活,可是,這些年來,我的內心從沒有一刻是真正滿足的,因為誌兒就像我心上的一塊傷口,隻要找不到他,這塊傷口就永遠不會愈合。”
說到這裏時,沈澈的母親已是泣不成聲。
葉星爾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伯母,你不要難過了,迅雷大哥那天從車禍現場跑開之後,被韓伯父的汽車撞到,因為找不到他的家人,韓伯父就收養了他,這些年他過的很好。照您所說,您當年離開迅雷大哥,隻是陰差陽錯,並不是有心拋棄他,我覺得他應該可以諒解您,隻是再去找迅雷大哥之前,伯母還是先和伯父還有沈澈商量一下,而我也會先去韓氏財團找他,把你們之間的誤會解釋清楚,我覺得這樣做,比較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