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閱讀指導(3 / 3)

父母,雷蒙德,“我”,到底有多少溫暖?親情給了“我”什麼?但不能否認的是,“我”很想念“我”的父母。這種想念和曆盡人世間的冷暖和滄桑之後的想念意義是有區別的。“我”的想念,猶如小鳥翅膀還沒有長硬的時候,喜歡依偎在母親的翅膀底下享受母親的溫暖,這種渴望和雷蒙德的渴望也不一樣。雷蒙德作為哥哥,很好地保護了弟弟,我想還對弟弟有著手足之情,他早出晚歸地賺錢,供“我”和酒鬼萊昂納德享用。但雷蒙德很少和弟弟談自己的工作,這對“我”來說,既充滿了懸念和誘惑,也讓“我”鬱悶和憤怒。所以,“我”從開始到最後,都強烈地想念“我”的父母。當然,男性最基本的一個特點就是怕人說他小,不讓他知道一些秘密,不讓他參加一些活動等等,這種打擊對少男來說是致命的。尤其是對剛剛走入青春期的“我”來說,那簡直是一種恥辱。盡管“我”有點羞怯,有點模仿雷蒙德,可“我”一定要有自己的生活。

打開書的第一章,那裏不就有“我”的夢想嗎?做一個木筏,漂流。霍爾頓想逃離學校,逃離令人窒息的教育體製;而“我”之所以逃離,是因為不喜歡這房子(丟臉,不敢讓女生進去),不喜歡這生活,不喜歡給“我”留下傷痛的任何環境以及其中的細節。我之所以拿二者進行比較,是想說明一個問題:拉格納爾·霍夫蘭德是一個很喜歡閱讀的作家,他能夠在他的作品中隨心所欲地表達他對一些作家的敬意。比如說,他肯定還很喜歡康拉德。真正優秀的作家的作品應該像網絡上的鏈接一樣,你讀這個,猛然被觸動一下,又產生了讀另一個作家的願望。在這方麵,弗吉尼亞·伍爾夫是個典範。我們一讀她的《書與畫像》,就會手忙腳亂、頭暈目眩地陷入幸福的迷茫之中。當然,我們還可以給這些作家冠一些這樣的名:學者型作家、知識型作家,因為他們總會給我們傳達一些這樣或那樣的知識和經驗。

讀到最後,我們會豁然開朗。我們發現作者給我們傳達的經驗非常有意思。一男一女的對話,在討論親情和友情的問題:

“當然是如此。要是你這會兒沒有恰好在這裏碰見我的話,那麼事情會怎樣呢?”

“那麼事情會怎樣呢?”

“是呀,豈不成了人生的缺陷和失落,難道不是嗎?幸虧我坐在這裏等,於是咱們倆各就各位,人生就可以世世代代傳下去了。”

我沒有完全明白過來,不過她的話聽起來蠻有道理的。

“你對你的父母親一往情深,沉浸在親情的回憶之中,但是現在這已經成了過去,不再是至關重要的了。父母親隻能領你學步,而今後的人生全靠你自己邁步往前走。要是你覺得你還惦念著父母,放心不下他們,那麼在走向人生之前,不妨先去探探親,同他們團聚一番。親情向來就是這樣的,拈不起又放不下,不會變成另一副模樣。”

青春的甜蜜和苦澀,似乎就是這麼一回事。要忘掉一些事,要選擇(決定)一些事,哪怕再苦再澀,都要獨自去麵對。如果幸好有一個人在那裏等你,你們就可以一起麵對了。其實作者想告訴我們的,也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