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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不過是一句最普通的大實話:任何事情若不自己去對付能行嗎?哪怕再氣壯山河也隻是吹牛不頂事哇。至於說眼下還在流行的“酷”,那純粹是顯擺自己忽悠人的矯情。“酷”是英語“cool”的音譯,除了“冷冰冰”之外,什麼真情、親情、友情一概沒有,怪不得老說“扮酷”、“裝酷”哩,這股虛假的矯情怎麼著都不會流行長久的。

眼下我們缺少什麼?缺少的不是虛假的“扮酷”、“裝酷”,而是真正的男子漢那樣的陽剛之氣和豪爽性情。最近報上報道說某地一所中學軍訓,“相當多孩子的父母雙雙上陣,爸遞水,媽擦汗,忙了個不亦樂乎”,“家長看到寶貝孩子滿頭大汗的樣子竟流下了眼淚”。軍訓負責人隻能呼籲:家長應該盡快讓孩子“斷奶”,學會獨立。

不是孩子啦,是早過了十四歲的小大人啦,早就該獨立啦!可是那麼多的小大人卻還沒有“斷奶”,這樣的事情在我們身邊見得還少嗎?

這並不是埋怨家長們愛孩子的拳拳之心。如同一句諺語所說——“富家養嬌兒”,現在條件好了,幾乎家家都在慣縱出嬌兒。可憐天下父母心,家長們一個個寧可苦了自己也怕虧待了孩子們。可是糖吃得太多難免長齲齒,愛得太多呢?起碼就培養不出陽剛之氣和豪爽性情。

在汶川大地震裏,我們看到年僅九歲的小英雄林浩,經過兩個半小時的頑強拚搏終於成功自救,還從廢墟裏救出了另外兩個女同學。我們也看到在災難中失去左腿的十二歲的“芭蕾女孩”李月在殘奧會開幕式上跳起了“永不停跳的舞步”。在他們身上,我們看到了那股期盼已久的陽剛之氣和豪爽性情。我們都不禁放聲歡呼:“少年強,則中國強。”

我們在歡呼:“少年強,則中國強。”

霍夫蘭德在高吼:“我自己能對付,我已經十四歲啦!”

兩種不同的語言,講的卻是同一個意思:少年當自強。

這就是挪威作家拉格納爾·霍夫蘭德的特殊魅力之所在。

這就是大家喜愛讀他永遠十四歲的少年文學作品的原因所在。

這也就是為什麼人們相信和期待更多霍夫蘭德作品的中文譯本出現。

青春歲月裏的甜蜜和苦澀

安武林

挪威作家拉格納爾·霍夫蘭德的《半夜飆車》是一本和“青春”這個字眼有著密切關係的長篇小說,它就像青春時代綻放的微笑,或者說滴下的眼淚一樣讓人難以忘懷。如果我們把拉格納爾·霍夫蘭德的國籍蓋住,我們很容易把這部小說誤讀成美國的青春小說。這不難理解。因為《半夜飆車》的主人公“我”和《麥田裏的守望者》的主人公霍爾頓有幾分相似,他們都是那樣有點“壞”的孩子,而且年齡也相仿,還有,兩部小說都是以第一人稱開始敘述的。不同的是,這兩個主人公的經曆、家庭環境,以及人生的追求都是不一樣的。可以說,二位作家塑造的人物和創作的動機都完全不同。我說它有美國的風味,還指其中飆車的比賽(決鬥方式)很像美國年輕的嬉皮士們的做派。

《半夜飆車》的故事是耐人尋味的。它基本上把現實主義和現代派的寫作手法巧妙地糅合在了一起。簡單地把它歸為問題小說、心理小說、曆險小說、勵誌小說都是不確切的,它是複雜而又多元的。也許我們的讀者會覺得拉格納爾·霍夫蘭德有點兒玩酷。“我”和哥哥雷蒙德言談舉止都有點兒玩世不恭的味道,粗俗、下流而又引人注目,讓那些少女們崇拜得要死,以坐一下雷蒙德的摩托車為榮,以到“我”破爛不堪的家參觀一下為榮。這倒不是嬉皮士少女們心理特征的反映,而是進入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真實人性的寫照。他們喜歡標新立異,喜歡與眾不同。可是,“我”和哥哥雷蒙德的真實經曆簡直是一部甜蜜和苦澀交織而成的血淚史,甚至,苦澀遠遠多於甜蜜。

“我”很孤獨,生活窘迫,住在河浜破舊的房子裏。主人公的父母拋棄了這一對無論如何也學不好的不良少年。我們能想象雷蒙德坐了監獄和他的父母離開後我們主人公生活的慘狀(想必他們的父母也是悲痛欲絕的)。雖然有個酒鬼萊昂納德陪伴著主人公,但他們不僅實在是無話可說,而且到最後主人公還搞不清應該喊萊昂納德做叔叔還是舅舅。這都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我們的主人公經常在學校裏受“猛霸幫”的欺負。這群小混混除了騎著摩托車在商店裏偷點啤酒、砸幾塊玻璃、打一打弱小孤單的同學之外,實在看不出還有什麼驚世駭俗之舉。然後,雷蒙德終於回來了。雷蒙德回來後我們終於明白了很多事。就像電影中的幫派搶地盤一樣,雷蒙德和“猛霸幫”進行了一次殊死的飆車比賽。看來雷蒙德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雷蒙德勝利了,“我”自然就不再受“猛霸幫”的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