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樓餐廳吃了碗麵條,又買了四個包子就回到了病房。把包子遞給芸姐後,她就又放在了一邊:“我現在不餓,吃不下去,待會兒餓了再吃吧。”
我坐在了緊挨著當當的空病床上,芸姐也站起來說:“已經沒有什麼事,就是輸液了,你回去吧。”
我說:“我不回去了,就在這裏陪著你和當當了。”
她說:“不用,都這樣熬著幹什麼?明天你還要上班。”
“我沒事,你放心吧。”於是,她也坐在了床沿上。看當當睡得挺香,,她就往我身邊靠了靠。
然後,她問我:“你年前什麼時候走的,年後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連個電話也不打,我想給你打,怕你不方便,又怕影響到你。這次不是當當受傷,我實在是想不到其他辦法,才給你打的。”她言語間充滿了委屈。
我說:“年前走的急,我沒有想到姨父和姨媽也要回去探親,而且放假那兩天我姨父又生病住院,弄得挺緊張的,所以,就沒有跟你道個別。我們是臘月二十八一早走的,過完年初五回來的。”我現在說謊都不帶臉紅,也不帶磕巴的。明明是我一個勁的動員姨父,現在卻說是沒想到姨父和姨媽也要去。而且還故意把表姐一起去的事情忽略了。
她又問道:“隻是你姨父和你姨媽去了,你那位表姐沒有去麼?”
我說:“去了。”我就知道她要問,所以就幹脆痛快地告訴了她。
她說:“怪不得那,連個電話也沒有,連聲問候也沒有收到。陪你表姐當然就不會有時間了。”
我說:“在家這幾天,發生了好多的事情,忙活死了。”
芸姐沒有問都是發上了一些什麼事,就說:“那你回來也好幾天了,也是沒有見你的人影。”
我說:“回來以後就開始忙了。先是參加了彤彤的婚禮,後又跟趙總簽了合同,然後就開始忙歌廳的事情了。你是不知道,歌廳被砸了個一塌糊塗,現在要重新的進行裝修,工程量可大了。還要招聘員工,下一步也要跑手續。不容易。”
芸姐說:“知道你忙,所以一直沒有給你打電話。有時候我一個晚上會拿出好幾次手機,想撥你的號,可是,後來還是克製住了自己。”說著,她又往我身上靠了靠。
我偷眼朝後邊看去,隻見在靠門口的床上躺著一個老頭,正眼也眨的看著我們。在病床的下邊,放著一張折疊床,上麵躺著一個年輕人,這一定是老漢的兒子。而老漢在床上躺了一天,已經睡足了覺,正在看著我們。
他一定是把我們當成了兩口子,想欣賞一點他年輕時的風景。
芸姐把頭靠在我的肩上,看著瓶子裏的液體正一滴一滴地進入當當的體內,就說道:“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多可憐。”
我伸出一直胳膊,放在她的後背上,並輕輕地拍了下手,安慰她道:“沒事的。當當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她又蜷縮了一下嬌小的身子,幾乎全部的埋在了我的胸前。我摟抱住她,說:“你閉上眼休息一會兒,我看著。”
她說:“我不困,就覺得這樣在你的懷裏挺舒服的。”
我說:“你就像個孩子,看著讓人心疼,怎麼過了一年,也不見你長點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