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凱眯著眼睛盯看劉宇浩,自從唐子江從平洲翡翠公盤上回來以後就一直在家裏說劉宇浩這個人,而且語氣中都是讚賞,今天又看了孫女對劉宇浩的言行。
當時老爺子知道那父女倆是看上這個年輕人了,可唐氏珠寶傳到唐嫵這裏已經是第三代了,唐老爺子怎麼也不可能就輕易的把這份家產讓給一個外人的,所以,劉宇浩是否有能力做他的孫女婿,還要再掂量掂量。
劉宇浩經曆了那麼多的曆練自然也不會再畏縮唐老爺子的眼神,也學著唐老爺子的樣子直愣愣地瞪著一言不發。
但心裏卻一直在想:“這老頭怎麼就像小時候老媽說的那種拿著胡蘿卜的大灰狼呢?難道哥們長得像小白兔嗎?”
“年輕人對自己有信心是一件好事。”果然,唐老爺子笑嘻嘻的開講了,“但自信不代表自負,陳恒那個人我是知道的,雖然算不上好人,但這些年對玉雕界的發展還是作出了一定的貢獻的。”
劉宇浩淡淡一笑,喝了一口茶,說道:“陳恒現在是浩怡珠寶旗下玉雕廠的經理,他對自己現在的工作很滿意。”
“小滑頭!”唐老爺子瞪了劉宇浩一眼心裏腹誹著,接著又說道:“劉先生這次來香港是參加珠寶展的麼?”
既然是談公事劉宇浩也就不用客氣了,沉吟片刻說道:“不知道唐先生對我們浩怡珠寶有什麼好的建議。”
“浩怡珠寶?什麼浩怡珠寶?”唐凱愣了愣,問道:“劉先生不是戴麗得珠寶的嗎,怎麼又出來了個浩怡珠寶?”
劉宇浩笑著擺擺手說道:“戴麗得已經成了過去了,現在隻有浩怡珠寶,以後再也沒有戴麗得珠寶那一說了。”
唐凱嗬嗬一笑,說道:“看來劉先生這次來香港是信心滿滿嘛,不知道這次那個什麼珠寶?哦,浩怡珠寶帶來的是什麼作品?”
“唐先生,浩怡珠寶的展品現在還要保密!”劉宇浩笑著說道。
雖說劉宇浩現在看起來還算鎮定,可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他和毛周這次帶來參加珠寶展的翡翠雖然是陳恒早就準備好了的。
但那兩樣翡翠想在珠寶展上混點人氣還可以,想要讓浩怡珠寶一炮而紅卻是想都不要想,劉宇浩是不會讓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兩件翡翠飾品上的。
唐凱冷哼了一聲,臉色又突然變得慈祥起來了,“宇浩,我這個老頭子閑來無事的時候也喜歡琢一些玉來玩玩,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
說是詢問的意思,但唐老爺子已經站起身來了,而且還不容置疑的對唐嫵說道:“乖孫女,你不是說公司裏還有點事要處理嗎?那趕緊去吧。”
唐嫵俏頰一紅,想要爭辯,但看到劉宇浩偷偷在跟她使眼色又閉上了嘴,很乖巧地點頭道:“那我去了爺爺!”
嗯!唐凱點點頭,劉宇浩也是一直帶著淡淡的笑看著唐嫵離開。
“老滑頭!”劉宇浩也腹誹了一下,淡淡一笑說道:“宇浩能讓唐老爺子給這個麵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羨慕死呢。”
一老一少兩個滑頭四目相對,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都是唐老爺子自己的作品?”
等看到了唐凱親手琢出的那些翡翠後,劉宇浩愕然失神,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輕敵之心。
如果說南陳北齊代表了國家的最高玉雕實力的話,唐老爺子的那些作品和老師他們的相比,一點也不遜色。
而且現在陳晨老爺子已經不在人世了,齊老爺子業已封刀許多年,劉宇浩觀察了一下,唐凱麵色紅潤中氣十足,說他是碩果僅存的玉雕界牛人也不為過。
唐凱嗤聲一笑,說道:“很久沒動手了,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拿得起刀。”
劉宇浩癟癟嘴,心說:“老狐狸裝得倒挺像,這個地方桌明幾亮,明明是每天都有人工作,很久?幾個小時能算很久嗎?”
不過劉宇浩的心思還是很快就被沒有完成的一件作品吸引了,至於剛才心裏的想法全都拋在了腦後,“唐老爺子,這幾個翡翠雕的應該是金明法王吧。”
唐凱壽眉一蹙,隨即又展開,笑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也能知道這金明法王,不簡單!”
劉宇浩笑笑說道:“金明法王是當年朱元璋還沒有稱帝之前在明教中的信物,形似佛而神似妖,佛身妖麵手持金令,隻要有一點曆史常識的人都能辨別。”
唐凱點頭不語,但看向劉宇浩的目光中卻充滿了複雜。
其實劉宇浩說的簡單,但現在的年輕人中又有幾個人能知道金明法王是什麼模樣呢,朱元璋雖然是靠明教起家的,但是當他坐穩皇位後第一個打壓的就是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