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藤軼也不知道,劉宇浩這會心裏正納悶呢。
“為什麼呢?為什麼克拉康來了以後一句話都不說就拉著桑巴走了?”
心裏的疑團越來越重,劉宇浩頗有點後悔剛才為什麼沒開天眼“看”一下克拉康心中的想法。
但有一點還是讓劉宇浩非常吃驚的。
那就是,在自己和克拉康那個老頭對視的一分鍾內,克拉康不僅沒有退縮,更沒膽怯的神態表露。
這還是劉宇浩第一次遇到一個真正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原本是一觸即發的一場“地震”,可誰都沒想到居然以這樣平靜的方式收場。
意猶未盡之下,周圍的那些“觀眾們”紛紛搖著頭散開了。
畢竟這裏是緬甸翡翠大公盤,能刺激到大家神經的是賭石,不是打架鬥毆,哪怕是最有噱頭的第一家族和劉宇浩之間的戰爭也引不起大家的興趣。
“宇浩,剛才實在太冒險了,你都不知道克拉康那個人的......”
眾人散去以後,滿臉慮色的程蔥蔥才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也不管薛薇薇還在就緊張地抓住劉宇浩的手。
劉宇浩笑了笑,慢悠悠地說道:“我總不能看著薛薇薇被他們刁難也不出手吧,你知道我的個性。”
我的人變成了薛薇薇被人刁難?
靠,這個變化也太快了吧?
薛薇薇皺了皺眉頭,一雙美眸掠過複雜之色投向劉宇浩。
但這一次薛大小姐出人意料地沒有反駁劉宇浩,隻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標王......標王出來了!”
劉宇浩還待說些什麼,可剛張嘴卻被一陣突然的高聲叫喝打斷了。
國人的特性就是這樣,不管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們的目光總是盯著最熱鬧的地方,除此以外,沒有任何事能讓大家永遠記住。
劉宇浩抬頭看了眼令大家驚呼詫異的大屏幕,上麵標明今天明標的標王是一塊拍價為五千零一萬的黑烏砂半賭毛料。
“南先生,這塊標王是你拍下來的吧?”
沒等南邵帶著自己的人走脫,劉宇浩就掙脫程蔥蔥的嫩稚小手,笑嗬嗬地揮手快步擋在了南邵麵前。
南邵的眸中掠過一道異樣的神色,抿唇道:“劉先生怎麼知道?”
“猜的!”
劉宇浩哈哈一笑,帶著幾分戲謔的口氣答道。
南邵的臉色頓時變得一陣青一陣白,他突然想到剛才給自己看中的那塊毛料投注四千九百九十九萬的拍家了。
“難道剛才那個人是你?”
南邵猛地一愣,嘴巴微張了幾下後還是道出了心中的所想。
劉宇浩眉尖一挑,故作不知地聳了聳肩膀笑道:“南先生,你是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哼!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現在南邵更加肯定剛才那個給自己造成巨大損失的人就是劉宇浩了。
頓時,南邵的心中有一種被戲弄了的感覺。
明明他不想買那塊毛料,卻給毛料投注了四千九百九十九萬,他究竟是想做什麼?
南邵的眉頭蹙成了一團,眼眸中已全是難以遮掩的憤色。
就這樣,兩個人都默契地沉默了下來,誰也沒先發出聲音。
過了一會,南邵瞥了眼不斷變換競拍結果的大屏幕,說道:“劉宇浩,你今天還解石嗎?”
“當然了,為什麼不解石,我還想多賺點錢呢。”
劉宇浩一臉正色地頷首說道,仿佛剛才他根本就沒問過那塊標王的事情一樣。
南邵點點頭,說道:“那好,等會我會把那塊標王現場解開的,有空的話請劉先生來捧捧場。”
其實南邵最開始是不打算在緬甸就把那塊黑烏砂解開的。
且不說那塊半賭毛料是今年產生的第一塊標王,有十足的紀念意義了,就說毛料的皮殼表現和天窗內那冰潤的玻璃種翡翠也值得南邵齋戒求神幾天。
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劉宇浩眼中的戲謔後,南邵的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現在,南邵必須要在第一時間知道自己花了那麼大的代價究竟拿回了一塊什麼樣的翡翠原石,他已經不能再去想象自己輸給劉宇浩的後果了。
一定要贏,這次一定要贏。
堅定的信念支撐著南邵的心!
劉宇浩眼皮微微抬了一下,好像是很不情願的點點頭,道:“好吧南先生,我本來今天有點累了,但既然南先生有這麼好的心情,我也就勉為其難解開幾塊毛料看看。”
南邵沉默片刻,點頭道:“好,一會解石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