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放過我嫂子,今天我就跪死在這裏。”
“秋菊,好妹妹,你快點起來吧!”王嫻跨前一步,俯身而下,一把拉起滿臉鼻涕眼淚的秋菊,“聽話,姑娘家的不向人家求情。聽嫂子的話,乖乖地回家吧。”
“這野丫頭是哪兒來的,膽敢給我兒子的婚禮攪局!”李局長一雙眼珠子仿佛讓油炒爆了一樣的血紅。“******,大喜的日子,卻給老子整出這樣一曲倒黴戲攪老子的彩頭。”
“哦喲喲,小姑娘呀,你聽話,快點跟我出來吧!”又是慕容美玲三步並作兩步飛奔而上,不由分說,一把揪住秋菊的胳膊拖出天主教堂......
教堂內,李康利和王嫻總算好不容易將婚禮儀式舉行完畢,王嫻重新被眾人圍擁著送入白色婚車,飛速到了金三角華盛酒樓。
**********
宴席在轟轟烈烈的喧嘩聲中進行完畢,美玲扶著王嫻進入洞房。趁著洞房內沒有其他人之際,王嫻悄悄地附耳問:“美玲姐,你先後拉上得利和秋菊走出天主教堂,他兄妹倆對你說什麼了嗎?”
於是,美玲將聲音壓得很低,把事情的前前後後敘說了一遍,然後又說:“他已經聽我的勸慰到上海畫院去上學了。放心吧,等這裏的風波平靜下來後,你再與他聯係吧,來日方長嘛。”
“美玲姐,你說我的命運為啥這麼苦呀?”
“得了唄,你如果說自己命苦的話,那麼,別人就沒辦法存活下去嘍!”
“我的好姐姐呀,你以為我的命還不苦嗎?爸爸早早走了。我作為一個當代的大學生,甚至連婚姻戀愛自由都被人給剝奪了,眼巴巴地看著意中情人在那裏落淚,自己卻好比籠中鳥兒一樣沒辦法衝過去與他結伴飛翔,你說我的內心是多麼的痛苦啊!”
“我知道,我知道,自古忠孝難兩全嘛!”美玲慰藉說,“你要做到對父母的孝順,就必須犧牲自己,拋棄喜得利。不然,還有什麼辦法呢?”
“我真想把肚子裏的孩子給打掉,然後跑到上海去尋找喜得利與他私奔。他說過,今生今世會永不拋棄我的。”王嫻邊哭邊說,“可是,我又擔心自己跑了,媽媽萬一鬧出個好歹來,我已經對不起爸爸,讓他帶著遺憾走了;再將媽媽氣死,那罪孽就更重嘍!”
“就是嘛。”美玲安慰說,“腹中的胎兒是無辜的,雖然還沒出生,但也是一條生命呀!”
“美玲姐啊,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做掉胎兒吧,我真的狠不下心喲!”
“既然知道狠不下心。那就別胡思亂想,好好地保養身體,先把孩子順利生下來再說吧,等到孩子養大成人後再看情況唄。”
“那我這輩子不是完了嗎?‘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成了一句空話嗎?”王嫻思前顧後地說,“等到孩子養大了,我還能與喜得利相聚走到一起嗎?這樣要熬到什麼年月才是個頭呀?!”
“順其自然吧。”美玲緩緩地說,“是你的,自然會來;不是你的,強求也得不到。什麼事情都是順序漸進、順其自然,直到水到渠成為止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媽分明是往我心口上插把鋒利的鋼刀喲!”
“別胡思亂想了。”美玲繼續安慰說,“從現在開始,你必須生孩子、撫養孩子;喜得利必須成名、事業有成,最好還是盼望他也成家立業,各自感到心理平衡。到那時,才算是誰也不虧欠誰的。往後你倆如果仍然舊情不斷的話,還可以暗地裏相聚幽會嘛。”
“咳,我的好姐姐呀,你這叫做什麼主意呀,不是純心慫恿妹妹搞破鞋嗎?”
“咋啦,既想當**,又想樹貞潔牌坊呀!能成嗎?”
“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我說你什麼好呢,說來說去,最終還是讓妹妹與舊情人藕斷絲連、私通搞破鞋。”
“噓——”美玲細聲細氣地說,“聲音低一點吧。在洞房間內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能合適嗎?萬一讓外人聽到了,人家還以為咱倆是胡作非為的女人嘞。”
“那怕啥,喜得利是我的初戀,我倆已經好過了,哪能忘得了呢?!”
當時洞房內的那番情愫,又有一首《芳心苦》是這樣寫的:
五內紛煩,
何方訴苦?
鶼鰈厚誼狂飆阻。
人生忠孝不周全,
雙飛燕爾分兩處。
規律難更,
激情不顧,
平生意願空詩賦。
順其自然莫強求,
關山萬裏嬋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