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香消(2 / 2)

“不要,不……要,澤……”雪瑩微弱的聲音在澤身後響起,阻擋了澤差點向歐陽紫琪發起的攻擊。澤回轉身來,腳步凝重的移到雪瑩身旁,低頭在雪瑩胸前傷口處輕輕舔去。

雪瑩無力的勉強抬起左手,在澤的頭上溫柔撫摸:“不要……不要傷害她,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澤點了點頭,金黃的眼中湧出淚水,雪白的身體慢慢閃耀起銀色的光芒,隨著光芒的逐漸消失,澤慢慢變小,最後蛻變成一顆拳頭大小銀色的蛋,滾落在嬰孩繈褓一旁。

雪瑩輕抬起頭,呼喚道:“歐陽……歐陽女俠……”

歐陽紫琪聽到呼喚,忙上前握住雪瑩的手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你明明可以躲過的,為什麼?”

雪瑩麵容蒼白,毫無血色,嘴角掛著淒涼的笑容:“這些都不重要,歐陽女俠,我求你件事,隻要你肯……你肯答應,我死也瞑目了。”

歐陽紫琪也不知為何,感到眼中濕濕的,聲音中略帶抽泣的道:“你說,我可以做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雪瑩轉頭看著懷中不知何時已經熟睡的嬰孩道:“這……這孩子是我和一人族所生,半人半妖,是萬萬不可送回妖異城的,若是回去,等待她……她的,就是一死。我求歐陽女俠收養她,將……將她撫養成人,做個普通人渡……渡過一生,永不為妖,我死也,死也死得安心了。”

歐陽紫琪望向那繈褓中的嬰孩,緊閉雙目熟睡,頭上新生的皺紋還沒有完全消褪,哪知道自己的母親就要離自己而去。於是伸手將嬰孩抱在了懷中,點頭道:“你放心,我定把她當成自己親生女兒般照顧,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雪瑩欣慰的勉強點了點頭道:“那蛋,那蛋是我的召喚獸澤蛻變而成,就是剛才那隻獸,也請……請你把它一直放在我孩子的身邊,讓它代……代替我陪伴我的孩子。”

歐陽紫琪揀起蛋來,心中有些擔憂,雪瑩好象看出了她的顧慮:“放心,澤不是凶獸,我們妖……妖族聖女曆代的召喚獸,向來……向來皆是神聖祥瑞之獸,並沒有凶獸。”

歐陽紫琪心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說就算是凶獸,與我和寒風的能力也不是製服不了。想來聖女心知我們定不會傳授這孩子修真之術,想用此獸保護這孩子。想罷也不在猶豫,將蛋放入了嬰孩的繈褓中。

正當此時身後響起身體擦過樹枝的動靜,一個聲音焦急的喊著:“紫琪,紫琪。”

歐陽紫琪聽出是寧寒風的聲音,忙回頭去看,見一道白影穿林而出,正是寧寒風,正要呼喚,忽覺不對,猛的回頭向雪瑩望去,見雪瑩拚盡全力,雙手在地上一推,躺於地上的身體平平的飛起,向那深崖中落去。

歐陽紫琪懷抱嬰孩,一時手足無措,寧寒風見此情景也疾奔過來,伸手去抓,奈何隻抓扯下一條裙邊,唯聽得雪瑩越去越遠的聲音:“孩子……孩子名叫……雪……雪盈……”

歐陽紫琪將身子依偎在寧寒風懷中,夫妻倆立於崖邊,望著雪瑩落下去的地方,悲涼之感油然而生,歐陽紫琪嗚咽道:“寒風,此事了後我們去那小屋揀些聖女的衣服,為她在這裏立個衣冠塚,好讓這孩子日後有個拜祭生母的地方。”

寧寒風摟住歐陽紫琪的肩點頭道:“好,都聽你的,隻是不知道掌門師兄會怎麼處置這孩子。”

歐陽紫琪道:“我已經答應聖女幫她將這孩子撫養成人,不管掌門師兄怎麼決定,我都要收養這孩子。”

寧寒風驚道:“這樣好嗎?掌門師兄不太可能會答應……”

歐陽紫琪白了寧寒風一眼:“擔心那麼多做什麼,我自會和掌門師兄理論,從現在起這孩子就姓寧,叫寧雪盈。”

寧寒風還想在說什麼,段請玄已然趕至,歐陽紫琪簡單向二人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三人便趕緊回天山複命,路上遇到趙天城帶來接應的弟子,知道荊家村隻得荊平一家無事,為防不測,一家三口已被幾名弟子送回了天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