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成貴心說,“你程浩文把我當成是剛入行的愣頭青嗎?隨便被你嚇唬幾句,我就慌了手腳?老子也是官場多年的老油子,怎麼會被你的幾句話嚇住?”
賈成貴的表情變的凝重起來,他有些委屈的口氣對程浩文說:
“程主席,你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您是最了解我的,我一向安分守己,踏實工作,怎麼會在背地裏做見不得光的事情呢?一定是哪個對我心裏有私怨的人在背後亂嚼舌頭根子,還請程主席千萬不要被這些人給混淆視聽,誤信了某些人的讒言。”
程浩文見這個時候了,賈成貴居然還當著自己的麵演戲?索性點破說:“賈副區長,最近可是有人舉報,你在私下鬧領導班子不團結的事情,有這種現象嗎?”
賈成貴當即斬釘截鐵回答:
“程主任,這絕對是誣陷!沒有!絕對沒有!這怎麼可能呢?我賈成貴是什麼樣的人程主席你應該清楚啊?自從咱們區裏來了陳書記之後,咱們區裏的領導一向是以陳書記為核心,齊心協力的把工作做好,我怎麼會有心思去做什麼班子不團結的事情呢?”
賈成貴心裏明白程浩文是陳大龍一手提攜起來的,因此說話的時候,把陳書記的重要性給捎帶上,這也算是分散了部分程浩文的注意力。
程浩文並不上當,他這次找賈成貴談話,目的是相當明確的,手裏有些證據也是相當充分的,就算賈成貴死不承認,他心裏也是跟明鏡似的。
對於賈成貴的矢口狡辯,程浩文心裏相當反感,嘴裏說話的口氣就不由自主的嚴厲了一些,他端起辦公桌上的水杯,輕輕的喝了一口水,抬起眼睛幽幽的看了賈成貴一眼後,冷冷聲音說:
“賈副區長,你是前年跟王大魁前後提拔為副區長的吧?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比王大魁還要早提拔半年的時間,作為一個領導幹部能提拔到現在的位置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因為自己的心胸過分狹窄,整天頭腦中隻想著個人的得失,做出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我認為這樣的行為肯定是不對的,你說呢?”
程浩文已經把話說的相當透徹,那就是賈成貴背地裏是不是對王大魁做了什麼?可是賈成貴卻依舊是咬住了自己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程主任,王大魁最近官運亨通,我很是羨慕,但是還沒有到不團結的地步,至於說有人要故意的把鬧班子不團結的名聲加在我的身上我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誰要是敢誣陷我,這個世道還是有講道理的地方。”
賈成貴不承認自己幹過的事情,程浩文感覺自己跟他之間的談話幾乎無法再繼續進行下去了。
陳書記之前交代說,“眼下浦和區大局剛剛穩定,一切工作都要以穩定作為前提條件,對於王大魁和賈成貴之間的矛盾和衝突,如果能背後化解,最好是化解於無形,不要影響到工作進度。”可是賈成貴這樣不配合的態度對自己,程浩文已經沒有耐心再跟他繼續糾纏。
“賈副區長,作為領導,我把我該說的話說完了,該盡到的義務也盡到了,你如果人為我這個人大主任在你麵前說話的分量不夠,你可以繼續一錯再錯下去,但是,我可以坦誠告訴你,如果你不能懸崖勒馬的話,後果很嚴重!”
賈成貴見程浩文一步步的往深裏套他的話,又見他居然連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以為程浩文這必定是已經黔驢技窮了,實在是沒有別的花招可以使了,所以才會說出這種嚇唬自己的話來,於是當著程浩文的麵,氣勢很足的說:
“程主席,我自己做過什麼事情,我自己的心裏很清楚,我沒有做過的事情,要是有人想要逼著我承認那也是不可能的,有理走遍天下,我就不信,有人隨便栽贓到我頭上。”
賈成貴仗著自己上頭有人罩著,根本就沒把程浩文這個人大主席放在眼裏!這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徹底激怒了程浩文。
有些事情一旦觸動了底線,局麵就會變成失控的狀態!
賈成貴不屑態度氣的程浩文兩隻手微微顫抖,他衝著賈成貴冷笑發狠道:“好!好!好!既然賈副區長這麼有信心,隻當我今天什麼都沒跟你說,你去忙你的去吧,我沒什麼要跟你談的了。”
賈成貴倒也無所謂,起身衝著程浩文假意客套的微微點頭後,揚長而去。
賈成貴走後,程浩文忍不住心裏一團火往上躥,“啪”的一聲重重拍了一下辦公桌麵,兩眼怒視賈成貴背影從嘴裏惡狠狠吐出一句話來,“狗日的賈成貴!你他娘的還以為現在的浦和區是鄔大光一手遮天?不識好歹的東西!”
程浩文跟賈成貴之間一向不對眼,追根究底原因還是以前的一些陳芝麻爛穀子小事日積月累導致心結難開。
當初程浩文被提拔到浦和區當紀委書記的時候,浦和區以區長鄔大光為首的利益小團體已經形成,其中副區長賈成貴算得上是鄔大光手底下的紅人,雖然賈成貴隻是個副區長,卻仗著鄔大光的寵信根本沒把程浩文這個紀委書記放在眼裏,平常見麵連打招呼都是程浩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