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男子見女人死死拽住自己的胳膊不讓自己砍下去,氣急敗壞衝她罵道:
“你個臭婊啊子,我的事情也輪到你來管?”
“大哥,我求你,就放他一條生路吧,我保證他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年輕女子居然“噗通”一聲當眾跪倒在拿刀男子的身邊,而地上的男人明顯是失血過多,臉色已經顯出幾分蒼白來。
陳大龍有種想要衝上前的衝動,卻被司機一把拉住說:
“陳書記,您千萬別冒險。”
“冒險?”
司機解釋說:
“陳書記,拿刀的那男人是附近幾家洗浴中心的雞頭,這裏所有做皮肉生意的女人都要對他唯命是從,此人一向性格凶殘,聽說有女人不聽話的,居然被他活活打死過。”
陳大龍震驚!
他問司機:
“連你都對情況了解的這麼清楚,為什麼會沒人管?”
“唉!這可就說來話長。”
司機趁機把陳大龍拉到附近一處人少的地方找個椅子坐下詳細的彙報起來。
原來,這裏居然是前任經濟開發區工委書記韋光榮在任的時候,特意搞出一片所謂的特殊區域,負責這塊特殊區域經營管理的人居然是沒有任何職務的韋光榮親弟啊弟韋光輝。
韋光輝以前仗著自己的哥哥是經濟開發區的一把手,從來不把經濟開發區的公安局放在眼裏,每天都派出一些耳目混跡在人群中為這片區域放暗哨。
隻要是發現公安上有任何動靜,所有涉嫌違法酒店洗浴中心立即清場收手,因此市公安局在行動了幾次無果後,也隻能對這裏的藏汙納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條街的娛樂場所繁榮是整個普安市裏最出名的,甚至相鄰的一些省市登徒浪子都會聞聲而來,導致這條街的生意愈加紅火,也算是黃賭毒一應俱全,而且安全係數也很高。
後來,韋光輝出事後,這裏便由他成立幫派的二把交椅接手,此人氣焰相當囂張,一向不把公安放在眼裏,而公安也因為一直沒抓到任何證據,隻能對此處諸多違法行為聽之任之。
“太不像話了!”
陳大龍聽了司機的介紹後,心裏不由感覺有些堵,自己到經濟開發區好幾個月了,居然沒有一個人向自己彙報過此處還有這麼一個明目張膽涉及黃賭毒的區域?
“嗚哇嗚哇.......”
不知道是誰打電話叫來了120的急救車,把那受傷的男人抬上了救護車後,瞬即離開了,卻一直沒見到警車出現。
陳大龍氣的胃疼,他當即拿過司機的手機,親自撥通了110報警電話。
“你好,是110嗎?”
“是,請講。”
“經濟開發區某某路上,發現有人持刀殺人,現在受傷的人已經被120送往醫院,持刀的行凶者還留在現場。”
“哦,好的,稍後會有片警去處理。”
放下電話後,陳大龍靜靜的站在路邊,足足等了有半小時,也沒瞧見有一個警察出現,他犯了倔脾氣,直愣愣站在原地一直等著。
司機見陳大龍固執站在原地,心知就算是陳書記等到明天也不會有警察過來,上前勸道:
“陳書記,您還是別等了,這地方哪個警察都不敢來的。”
“警察為什麼不敢來?”
陳大龍心裏肯定不敢相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是警察管理的範圍,竟然說不敢來,難道誰還敢得罪警察。
“陳書記,警察也有妻兒老小,也都是本地人,大家知根知底,以前有個警察性子耿直,看不慣這裏的一些違法行為,出麵執法的結果是導致家裏老人孩子受傷的受傷,被打的被打,從此再也不敢過問這裏的情況了。”
“荒唐!這樣的法製社會,怎麼能允許存在如此嚴重的毒瘤!”
火冒三丈的陳大龍看也不看司機一眼,心裏感覺說不出的憋悶滋味,他再也沒有半點繼續逛下去的興趣,轉身離開現場。
往回走的路上,陳大龍問司機:
“據你所知,這裏類似的涉及黃賭毒場所有多少家?”
“至少十幾家吧。”司機揣摩著回答。
“我就不信了,邪能壓正?我也在官場多年,做過縣裏的領導,還沒有遇到警察都不敢處理的事情,對於這樣的行為,如果不嚴肅處理,以後誰還敢到這邊來投資,誰還敢來發展,市紀委整天說什麼搞軟環境建設,搞到最後就是這樣的效果,簡直是胡鬧。”
陳大龍坐在車的後排座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司機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領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