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達指令的口氣對程宏說:
“徐主任說的有道理,雖說你到新城管委會當領導的時間不長,但是在其位謀其政,不能把自己地盤的事情推別人,你回去後把底下人召集起來一塊想點轍,爭取早點把這件事解決好。”
程宏見說來說去,領導還是把解決麻煩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心裏不有暗暗叫苦,他要是有本事解決這件事,又何必跑到老領導麵前親自彙報此事?
程宏趕緊推脫道:
“劉書記,這事我真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法子處理,您看,公安局的人不聽使喚,那幫混混又仗著後頭有人撐腰,我一個人單槍匹馬,根本製不住那幫人!”
“製不住也得製!既然你程宏當了新城管委會的一把手,新城區地盤上林林總總就該是你分管範圍的工作,行了,這件事先這麼著吧,我這還有公務要處理,你們先走吧。”
程宏還有一肚子的話要對老領導說,卻沒想到老領導滿臉不悅轟他和徐宿淮離開?
徐宿淮倒是沒什麼,平靜表情從沙發上起身往門外走,程宏卻兩眼盯著假裝埋頭看文件的老領導呆呆愣了兩秒,才不情願的挪動腳步出門。
聽到兩人先後出門的腳步聲,劉國安心裏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氣,一個人軟綿綿往老板椅後背上一靠,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心裏感覺極其不安。
一向政治靈敏度極高的劉國安,總覺的今天發生的事情哪裏有些不對勁,可若是讓他說出來卻又一時無從說起。
“胡文傑到底什麼時候開罪了江建鋒?”劉國安一隻手輕輕摩挲下巴,兩眼盯著辦公室中央木地板,腦子裏轉悠開來。
還真是讓劉國安猜準了!
胡文傑最近的確是得罪了江建鋒,不過,這件事若是細細說起來,他心裏卻也有些冤。
事情還得追溯到幾天前,胡文傑新項目即將開工,按照慣例,他領著手底下一幫下屬去大酒店吃一頓熱熱鬧鬧的開工大吉宴。
無獨有偶,江建鋒的寶貝兒子江浩洋也正在這家酒店消費,酒足飯飽兩人在酒店大廳結賬的時候碰了個正著。
當時,胡文傑不見外的上前跟江浩洋打招呼,或許是喝的有點多了,說話口氣便帶著幾分明顯的調侃,他對江浩洋說:
“江大公子可是好久沒見了,聽說你被關進去了?要我說,男人嘛,就得多經曆點風浪才能長大,你說是不是?今兒正好碰見了也是緣分,哥哥今天請你,晚上陪你好好樂一樂壓壓驚?”
江浩洋見胡文傑醉醺醺說話不中聽,心裏便有些不感冒,再加上,自從他出來後,父親整天在他麵前耳提麵命,千萬千萬別再跟胡文傑這類貨在一塊鬼混,之前因為跟孫承緯在一塊混,吃了多大的虧?如今好不容易躲避一場牢獄之災,容易嗎?
江浩洋當時的反應是沉默應對胡文傑,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一心隻想結好賬抬腳走人。
胡文傑見江浩洋沒給他好臉色,當著眾多下屬的麵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上前勾住江浩洋脖頸笑嘻嘻道:
“怎麼?這麼長時間沒見對哥哥心裏有意見?”
“沒意見。”江浩洋有些嫌惡的用力撥開他摟住自己脖頸的那隻手臂利索回答。
“沒意見你對哥哥擺的什麼臭臉?”
胡文傑喝多了酒勁上來,對江浩洋說話口氣聲調不自覺抬高,這一句喊出來,瞬間把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過來,正忙著收銀的吧台服務員都忍不住停下手裏動作,看了兩人一眼。
江浩洋到底年輕,又是很少受委屈的官少爺,平常在外麵被人一味的吹捧慣了,哪能受得了胡文傑用這種喝斥的口氣跟自己說話?
他慣性推了一把堵在自己麵前的胡文傑,沒好氣道:
“胡總,我跟你可沒什麼仇怨,怎麼著,今天你貓尿喝多了想要耍威風是吧?拜托你看看耍威風的對象,老子是你隨便呼來喝去的人嗎?你把老子當什麼人了?真是笑話!”
江浩洋這句話一說出口頓時像是捅了馬蜂窩,惹的胡文傑漲紅臉衝他喊起來:“你他娘的是誰老子?你剛才說什麼呢?有種你他娘的再說一句試試?”
胡文傑旁邊的一幫下屬見老總生氣了,一個個火上澆油在一旁幫腔:
“有眼不識泰山的東西!敢自稱胡總老子?你也配!真他娘的欠揍!”
“扁他!揍扁狗日不長眼的東西!”
“對對對!揍的他滿地找牙!居然敢罵咱們胡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