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
投降!
投降!
鄧禹心中這時候是天人交戰。
蜀國大勢已去,李世民自己都隻能在一座空城之中苟延殘喘,鄧禹想要等到援軍,是怎麼都不可能的事情。
庭院中起風了,草堂先生看著庭院中搖落的樹木:“主公,雖然你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古人雲:君以國士之禮待我,我必以國士之禮待之,如果主公不願意投降,那就在這裏先和楚國人開戰,然後再和秦國人開戰。”
鄧禹喝了一口茶,說道:“現在隻想喝酒,不想喝茶。”
“一時的麻醉又能如何,總歸還是要回歸於現實的生活的。”草堂先生冷笑道:“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
“這是大勢所趨,並非用兵的過錯。”草堂先生繼續說道:“如果現在決定,還是來得及的,等到秦國損兵折將的時候,隻怕會遷怒,到時候想要保全,就已經非常難了。”
“成都現在人心惶惶,天時地利人和,我們是一分一毫都沒有占有,將軍造作定奪吧。”
鄧禹道:“先生為我草擬降表,直接送到秦軍大營中去吧。”
草堂先生心中是想要勸說鄧禹投降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鄧禹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卻還是非常難受,強忍著鼻頭的酸意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研磨,然後提筆開始寫降表。
“功名富貴於我如同浮雲,這一次歸降秦國以後,隻願做一個富家翁,子孫後代都耕種田地,不在學習兵發策論,尋常人家才是福氣,酸甜苦辣雖然辛苦,但是好比現在這等場景。”
“依照主公這等才能,秦國皇帝怎麼會輕易放過?”草堂先生苦笑:“天下君王千萬萬,人人不都說,不為我所用,則必為我所殺,主公何以如此不指?”
草堂先生歎息道:“這事情,主公就交給屬下來吧,屬下給主公謀劃,之求主公不要恨我。”
鄧禹不再說話,用力拍打著桌子:“此刻是飲酒的好時辰,侍從何處去?還不來與我上酒!”
侍從顫抖著走了進來,送上菜肴美酒,草堂先生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自己在一邊上草擬降表,這東西雖然說是他做主,但不管怎麼說,還是想要給鄧禹過目的。
鄧禹喝得大醉,擊缶而歌:“壯士行,天地也變色;豪傑出,山川自開路。我獨統軍而西行,再不見閨中美嬌娘!我獨統軍而西行,再不見,家中親父老!壯士行,萬水千山,豪傑出,八荒四海!我獨鎮朔方,再不見,良人歸,臘月寒霜催我身;再不見,爺娘喚兒廳堂前……”
紙上的文字在草堂先生的目光裏逐漸模糊,然後又逐漸清晰。
等到鄧禹歌聲停下以後,想表已經完全寫好,草堂先生沉默了一下,把書信送到了鄧禹麵前。
鄧禹偷偷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認真看了幾眼,點頭道:“去吧,我就在這裏等你,我最信得過的人隻有你了。”
草堂先生搖頭道:“主公和我一起去吧。”
“你是擔心我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