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與林一山在大街上碰到黃大海,黃大海說縣令柳文直要見他,安和很是納悶:
自己一個平頭百姓,除了和黃大海打過交道外,與縣衙裏其它人再無交往。
再說,自己來這永城縣還不到一個月,這柳縣令如何認得自己?
原來,老縣衙哪的瓦礫一清理完畢,黃大海就向縣令柳文直稟報了。
一是他把安和與林一山推薦給柳文直應下這差使的,兩人不負重望,很快就完成了這差使,說明他薦人有功,重要的是安和當時就許了,縣府賞哪十吊錢給他四吊當酒錢呢。
柳文直沒想到會清理這麼快,原來縣府出十吊錢,以一個月時間為期限,也沒一個人來應這差使,說明完成這差使的難度肯定不小。
何以這兩人應了下來,這麼快就完成了?
柳文直問:
“我記得原來告示貼出一個月的時間,也沒有應下,何人應得這差事,如此快就完成搬運瓦礫之事?”
黃大海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安和與林一山如何利用投圈,自已幾乎沒有花一分錢就將哪老縣衙處的瓦礫全部運走,又順便把林一山家哪個大坑填平一舉兩得之事給柳文直說了一遍。
當黃大海說安和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時,柳文直大為驚奇,原為我縣竟有如此人物,不行,一定要見見這孩童,看他有何過人之處?
“你且將哪安和傳來,本縣令要將這十串錢親手交付於他”
黃大海不敢怠慢,就想著讓丘七去找安和,沒想到正好在大街上碰到安和。
“小子,柳縣令讓本捕頭前來找你,快快跟我去見他吧!”
安和還為自己的聽錯了,難道是縣令兌現諾言要給自己哪十串錢嗎?
對一個老百姓來說,十串錢不算是小數目了。
但對一個縣府來說,還不至於縣令親自交給自己吧。讓黃大海直接轉交不就行了?
難道是怕黃大海中間提不成?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是這樣,這柳縣令也未免太小氣了。
不過,看柳縣令要親自見自己,安和也沒敢怠慢,遂和黃大海一道去縣衙。
本來是讓林一山一塊去,可林一山膽小,怕見官,安和就不再強逼他。
二人轉過縣衙大堂,來到後麵的一個偏院,進得院內,看到院中央一株桃花開得如噴火蒸霞一般。
哪桃樹老枝虯枝,雜花生樹,看這縣衙興建時間不久,定是從別處移載而來。
四月的桃花正是快要敗落的時候,下麵已有少許飄落的花瓣,哪花朵紅中透白,像極了美人的臉,唐詩人崔護“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的千古名句正是對它的真實寫照。
窗欞下各種兩株芭蕉,高一人許,肥厚寬長的芭蕉葉將窗欞都染上了一片綠的顏色。芭蕉“綠天”的稱號可不是隨便得的。
芭蕉葉子大而厚,唐代著名的草書大家懷素曾用它來練字,古代的文人喜歡在芭蕉葉上題詩。真是應了哪句“詩成蕉葉文猶綠,吟到梅花句亦香”。
緊靠院牆處栽有數百杆翠竹,清風許來,枝搖翠濃,平添了許多的雅致。
難怪鄭板橋“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了。
最讓安和好奇之處是柳縣令竟然在院內一片空地處用桑、榆、竹各色樹枝新條,隨其曲折,編就三溜青籬,裏麵種著幾蛙青菜。
雅致之中又多了幾許生活的情趣,永城縣鬧市之中竟有如此致情趣之處,安和不禁看得呆了。
身穿淺綠色圓領窄袖袍衫,頭戴介幘,四十多歲的縣令柳文直正坐在院內一個石凳上看書,石桌上放著一壺煮好的茶,和幾個青瓷蓋杯。
看黃大海領來一個少年,柳文直就知道是安和了。
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和,隻見這少年劍眉朗目,睛若點漆,鼻懸若膽,雖然衣服有些破舊,但絲毫掩飾不住英武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