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下次認真些!”作為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大隊長川田國昭卻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刻薄。拍了拍立花兵太郎的肩膀,笑著安慰,“去烤羊肉吧,下午探路的工作,還要辛苦你!”
“嗨依!”立花兵太郎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軍禮,在一片哄笑聲中,狼狽地逃開。川田國昭衝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再度將目光轉向牧人,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在這裏放牧,還看到過其他人麼?我是說,其他帶著槍的人?”
牧羊人愣愣地看著他,用力搖頭。然後,突然又衝到一群正在分羊肉的鬼子旁,指著已經被刨掉皮的羊屍體,大聲嚷嚷,“@#%……&&!#¥%……!”
“我給你錢,算買你的羊,行麼?!”川田國昭被這個不知道死活的牧人弄得哭笑不得,隻好從口袋裏掏出幾張花花綠綠的偽滿洲國券,晃動著說道。
牧人的眼睛立刻冒出了亮光,跑過來,伸手去奪川田國昭手裏的偽滿洲國貨幣。、川田國昭卻將手裏貨幣朝後一躲,晃開牧人的手掌,笑著說道:“這個,不能現在給你。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
“@#%……&&!#¥%……!”牧人跺著腳,大聲抗議,卻知道自己惹不起川田國昭,不敢直接用武力搶奪。
“你,是不是見過這樣的人?”作戰參謀白川四郎從自己馬鞍下的皮包裏掏出一張白紙,先用鉛筆畫了幾個背著步槍的小人,然後用手指點著發問。
“&…%&&!”牧羊人終於明白了一點兒,指了指小人,又指了指周圍的鬼子兵,大聲回應。
“不是,不是我們!”白川四郎累得直喘粗氣,用力擺了幾下手,否定了牧羊人的答案。然後又在小人的帽子上畫了兩粒紐扣,點了點,繼續問道,“帽子,帽子跟我們不一樣。可能是紐扣,也可能是五角星,反正,除了我們之外,其他帶槍的人,你的,見到過?!”
牧羊人愣愣地看著白川四郎,費了好大力氣,才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蹲下來,用抓鞭子的姿勢抓起筆,笨手笨腳地畫了一個長方形,然後又在遠離長方形的位置畫了個山,用力點了點,大聲回應,“&…%&&!”
“你是說,這兩地都有帶槍的人?”川田國昭大喜,將作戰參謀白川四郎推開一點兒,蹲在白紙旁問道。
“&…%&&!”牧羊人連連點頭,唯恐川田國昭不懂自己的意思,抓起筆,在長方形和山脈上各添加了幾個小人兒,然後放下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對方手裏的錢幣。
“距離這裏多遠?”川田國昭將胳膊反複開合了幾下,大聲追問。
牧羊人茫然地看著他,依舊不能明白他到底想問什麼。還是作戰參謀白川四郎聰明,抓起筆,用一條曲線將山脈和長方形連在了一起,然後又將曲線從長方形延伸出來一段,畫了圈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圈子,大聲解釋,“這裏,這裏是我們。這裏,這是黑石寨。這裏,是山。我們,我們距離黑石寨有多遠。要,要走,走多久!”
牧羊人還是不懂,繼續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川田國昭手裏的滿洲國券。白川四郎喘了幾口粗氣,繼續拿著筆在紙上猛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讓牧人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牧人一邊解釋著,一邊用筆笨拙裏畫了幾個太陽。從圓圈到長方形是兩個,從長方形到山脈是三個。
距離黑石寨還要走兩天,距離紅胡子盤踞的喇嘛溝,還要五天。川田國昭和白川四郎互相看了看,伸著舌頭大喘粗氣。這個答案,和他們從地圖上推算的路程略有出入。但是考慮到草原上的季節因素和路況影響,也不能算相差太多。
“&…%&&!”趁著兩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機會,牧人伸出手,迅速從川田國昭的手裏搶下滿洲國劵,轉身就跑。一瞬間,就跑出了百十米遠,眼看著就要消失在草叢當中。
“乒!”立花兵太郎抓起步槍,惡狠狠地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