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呼嘯,鬼氣森森,稚嫵更有聽聞耳邊戲弄聲不斷。比起這,她倒覺得先前焰盆穀的血廊是小巫了。
“你身上有我心頭血,故而我的氣息能將你掩蓋,你現在於他們眼中也是死物一員。”
炘緩緩解釋,又在她眉間輕點了幾下,稚嫵便感眼前金光驟然閃過,再眨眼,與正常人無異的鬼魂,獠牙咧嘴的怨靈,隻剩骨架的鬼物……她皆瞧見,但無不是瞥了她一眼後轉頭與其他夥伴談話。熙熙攘攘的喧嘩,差點讓稚嫵深感自己處於世間的鬧市之中。
“來,你挑一個。”炘用著拿喬的語氣說著,似乎從死人塚裏偷個鬼魂對他來說是件極其簡單的事。
而稚嫵可沒多想這死人塚的危險指數有多高,她本就對於這棲雲山了解甚少,見炘的語氣如此更是理所當然的挑了起來。
“喏,就這個了。”稚嫵糯音秒起,這隻看起來好像很容易欺負的樣子。
炘往她指著的那處看去,便見一個骨骼疏鬆的鬼物站立於槐樹蔭下,靜靜發呆。似是感受到了他們的注目禮,鬼物轉頭,頭骨中央的藍色火焰微微跳動。
“換一個。”死人塚中最高級的就屬這種鬼物了,別說看起來好憨厚的,其實實力已然堪頂玄傅,更有問鼎玄王者。小家夥也是厲害,一眼就瞧中了好的。不過,再好也不到適宜的用著稱手。
稚嫵見他不滿這隻,又抬手指了指遠處一個約莫五六歲的男娃。
炘搖了搖頭,這個更糟,積怨頗深,怕是已累疊了上百年,小家夥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噬主。
連指了幾個,炘皆是不滿意,饒是稚嫵再好脾氣也不爽了。
麵對她的控訴,炘尷尬地摸了下鼻子,隨手就替她做了個決定,“那隻胖子最為恰當不過了。”
胖子?稚嫵看去,隻見一個噸位賽過成年母豬的大胖子正靠著一支差點被他壓變形的樹丫睡覺。
好胖……稚嫵吧唧吧唧嘴唇,她顯然表現得不是很喜歡。
炘忽略她的不滿,空中虛抓,那隻胖子就被他硬生生地拽了過來。
被人打擾了睡眠,胖子一臉懵逼,畢竟這死人塚內各管各的,從來沒有人叫醒過他。
待反應過來,又聞見稚嫵的生人氣息,胖子齜牙咧嘴,張口就要嚷嚷。隻是未等他喊出一句,就被炘一手刀給劈暈。
炘接下胖子兩百多斤的身軀,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從袖中掏出一個葫蘆狀的瓶子,又擠出稚嫵指尖一滴鮮血往內滴入,將瓶口對準胖子,胖子便如一張紙片被其吸入。
從劈暈胖子伊始,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連稚嫵都看呆了眼。
將瓶子遞給稚嫵,炘這才淡然解釋,“你這瓶子收好,莫要丟棄了。這裏麵的鬼魂滴入了你的精血,便是你的人了,你也不用擔心他會噬主,畢竟他隻是最低的夜魂修為,實力相當於玄人罷了。”
“若無意外,我最近都不會出來了。你這幾天好好修煉,死人塚也好,鬼林血廊也罷,最好吸食一些死物之氣打穩你的根基。”
“功法的解鎖源於你修為的長進,你每增進一點,得到的自然會多。我已將功法全身打進了你的魂海,以後如何就看你的機緣了。”
一口氣說完這麼多,炘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給了她一個摸頭殺,便不再言語,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岑家那少主,這幾日怕是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了吧?
稚嫵聽聞,可沒多問原因,反而自顧自地慨然,感情我先前挑來挑去做得都是無用功?!玄人修為就是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