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苦笑,顯然,她並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難受。
他以為,那個小小謊言怎麼也會撐過些日子,可惜,他還是失望了,跟著,心也死了……
如果不放棄,他還能怎麼樣呢?機會這個詞從來都不存在於他們之間。
從頭到尾,不過都是自己自編自演的癡情戲碼,而她至始至終都是一個局外人,看他自己發瘋,發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從頭到尾,都是獨角戲。
那些話哪怕有一點點的作用,今天,夏子晴都不會用這樣的形式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要承認另外一個男人才能讓給自己所愛的女人幸福,是一件太痛苦的事。
可是,如果不經曆過這樣的痛苦,他又怎麼能夠死心。
現在他問自己知道那種難受的感覺麼?他,應該怎麼回答?
如果,這些話能讓她滿意的話,哪怕違心,他說了,又何妨?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夏子晴,我不是你的家人,也成不了你的家人,我們成為不了情人,就隻能成為陌生人。”
夏子晴睜大了眸子,不敢相信這些話從張楚的嘴裏說出來。
看著妻子的臉色乍白,霍英朗一把將她摟在懷裏,看著張楚的眼光,也變得犀利起來。
兩人的親密的動作,張楚控製不住的冷笑,咬緊了牙關,既然決定了,他就會一條路走下去,不回頭。
再開口,話已經更絕,更狠,更無情,反正這樣,大家都輕鬆,不是麼?
“沒必要,知道或者不知道能怎麼樣?我早就從你的生活裏離開了,各過各的不好麼?你也不需要裝作關心我,挺沒勁的,對了,千萬別用老頭子做借口,他是你爸,可跟我沒什麼關係。”
看著他無所謂的模樣,夏子晴頓覺心痛,尤其說到刑震的時候。
她不明白,一個人究竟多冷情連自己的父親也能這樣的不在乎,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到底有什麼不能對別人說的苦衷。
“我們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麵對彼此麼?張楚,我們——”
“那你告訴我,該用什麼方式?假惺惺的做兄妹,夏子晴,連你自己都會覺得惡心吧?
如果你真的對我有所愧疚就當我不存在,不管我是生是死,都跟你沒關係。
這樣,最好不過了!哦,對了,說了有關燕寒的事,你以為是想讓你別有負罪感?我隻是想要用燕寒來打擊一下你身邊的這個男人而已。
隻不過我這拙劣的小劑量沒奏效而已。”
他說的話明明都那麼絕了,可是夏子晴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好難過。
說謊話,就這麼好麼?為什麼到了現在,他還在扮演惡人的角色,隻為了成全她麼?
嗬!還真是夠偉大的情操!一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一股子火在胸腔裏熊熊燃燒著。
說狠話?誰不會啊,她又不是啞巴,那就比誰更狠啊!
“為什麼不罵我?為什麼要一次一次的把所有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你以為你是救世主麼?你以為這樣就是我想要的?
你憑什麼來決定我所有的事?憑什麼?是接受還是排斥,我都應該有選擇的權力不是麼?張楚,你這麼做想要幹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想讓我一輩子為你愧疚,因為你而良心不安?
我告訴你,你做夢!不管你為我做了多少,不愛就是不愛,我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你!你聽懂了麼?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絕了,我也不會愛上你!你聽到了沒有!”
“夏子晴!”
她說的話太重了,讓霍英朗都有些聽不下去。雖然理解她這麼做不過是想讓一切都斷的幹淨些,可畢竟……
夏子晴回頭看著他,眼眶紅的不像樣子,對一個從小到大把她當心尖兒一樣上心的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多麼的“恩將仇報”她會不知道麼?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模棱兩可才會害了他一生,不愛,給他希望才是最大的絕望。
她有什麼資格去混沌一個男人的一生?她沒資格,也不能夠!
“懂了,我懂了。”
張楚想要無所謂的笑,可惜,最後那張帥氣的臉上,卻呈現著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悲哀和絕望的神情。
“懂了就好,請你別找借口虐待自己,那樣隻會讓別人瞧不起你。老公,我們走。”
她按捺著心中即將崩潰的情緒,拉著霍英朗,頭也不回的離開。
目送著那道背影,張楚覺得渾身的血液好像都被抽光了一樣,心,被一把鈍刀,一下,一下,慢慢的割著,疼的讓他酸澀了喉嚨,灼燒了眼眶,就連呼吸,都那麼困難……
無所謂了,反正都已經這樣,還有什麼所謂呢?
心中那個唯一給過他溫暖的太陽都已經拋棄了自己,所以,又有什麼所謂呢?
“夏子晴,你做的有點絕了。”
霍英朗淡淡的說著,語氣,不是指責,有些無奈。
夏子晴咬著唇,看著霍英朗,忍著,憋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我有的選麼?知道他為我做這些我不是不感動,而是更覺得好難過。霍英朗,難過比感動多了不知道有多少。我夏子晴,何德何能讓一個男人為了我如此?我有什麼好?
張楚,還有父親,有家人,可是為了一個我,就這樣不管不顧了,太可怕了,霍英朗,真的太可怕了,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