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郡主府”秦玨雅抬頭,看著秦三承沉聲道:“這沈懷靈接不接受是她的事,最主要的是,要讓小公子的人看到你的誠心,讓他知道,你知道錯了。”
“啊?就那個老太婆……”秦三承回頭看他一臉冷峻的長姐,冷靜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身上,這是第二次秦玨雅對他決不妥協的神情,隻消一眼,他便不敢再多說什麼,起身福了福身子,什麼也沒說便退出門外。
自小跟著秦玨雅的侍婢秋還從屋外端茶進來,看著若有所思的主子,不由歎了一口氣,說道:“娘娘也別生氣,小少爺總有一天會明白您的苦心的……”
秦玨雅幽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婢,無奈的說道:“他都多大了?秋還,你比他還小上幾歲,可看看他現在,隻知道仗著聖上對我的寵愛為所欲為……”她的手撫上了心口,皺著眉:“我真的怕,怕他毀了秦淮數十年來的心血。”
……
自秦玨雅訓斥過自己以後,秦三承已經在街上,更準確來說,是在懷靈郡主府所在的那條街上晃晃悠悠許久了,他雖然很混,可也知道輕重緩急,也知道那人對姐姐有多重要,隻要是姐姐讓他做的事情,他都會去做,隻是這幾日,他明明已經府外徘徊許久,卻始終找不到可以去拜訪的理由。
這幾日他日日在街上走著,轟走了那些想要討好他的貴族子弟,摸了摸口袋裏僅剩不多的五銖幣,白日裏就在攤座上吃一碗麵條,晚上就宿在附近的小客棧裏,反正就是打定了主意,就算是餓死也不回秦府去找姐姐。
隻不過,他既然強著不肯回宮裏,也不肯回秦府,身上的五銖幣總有用完的時候……
秦三承站在當鋪前,摸了摸掛在腰帶前的玉佩,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想他秦家也是一方貴胄,他自幼就沒過過這種窘迫的日子。
“喂,看看這東西值多少?”秦三承沒好氣的將玉佩扯下來,丟在中年男子麵前的木桌上。
中年男子是這京城第一名號當鋪絕品軒的掌櫃的,沒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是聽認識他的人會喚他一聲“涵叔”,其餘的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涵叔先是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白白嫩嫩的長相,錦衣華服,也不知道是哪家跑出來的富貴公子,也就沒有在意,而是一心一意的將視線放在桌上的玉佩上,隻是看了一眼,便驚得一身冷汗。
“這,這是……”這分明是宮裏的禦賜之物,他們這些當鋪即便是在天子腳下,也不敢要天子之物啊。
“怎麼?不夠好?”秦三承看著涵叔一副吃驚的樣子,隻當他嫌棄這玉佩不夠好,哪裏又會想到他多餘的心思。
“啊?這……”涵叔有些為難的吱了一聲,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對秦三承的態度也從開始的不在意變得著重在意起來,一般的貴族他可以不在意,那皇族呢?
“小的多嘴問一句,公子姓什麼?”涵叔問得小心翼翼,在這京城城,若是沈氏子孫,在他們這樣的鋪子裏白佘都可以,哪裏見過如普通人一樣典當東西的。
“姓秦!怎麼了?”秦三承不耐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