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是被他們折磨死的。”馬驍驍憤怒不已,“不光隻是小魚,還有很多小朋友,這兩個惡魔,折磨的不是他們的肉體,是靈魂啊。”
“難道說,他們死了,你不覺得高興?”馬驍驍切齒地問,“為小魚報仇雪恨,不是應該大快人心嗎?”
“如果你很早就知道他們的暴行,為什麼你不揭發他們,而是選擇利用極端方式報複?你這樣做,反而斷送了自己的一生,你覺得值得嗎?”
“當然值得,我從來不後悔我的一切行為。”馬驍驍將鬢角的黑發撩到耳後,她望著天邊的烏雲,狂妄地大笑,“他們該死,他們都該死。”
“可是馬老師,你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人,就好像你自己說的,與惡魔作鬥爭的時候,千萬不要把自己也變成了魔鬼,可是你現在像什麼?不就是與他們一樣變成了魔鬼嗎?”我苦口婆心地想要扭轉她的思想,不過是徒勞,馬驍驍中毒太深,不知道她是出於什麼目的,總之她的執念就是複仇。
“司太太,在這個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機會,比如說我,我沒得選擇。”馬驍驍冷笑說道,“你也看到了,你想要揭發葉建明這個偽君子,結果呢?你自己反而被人指指點點,他不是照樣可以風生水起,等到風頭一過,他還是葉院長,還是大善人,還是可以胡作非為,傷害無辜的孩子。”
“馬驍驍,你自認為這是替天行道,可是你別忘了,這個社會是個法治社會,你所謂的替天行道,不過是一意孤行的偏執。”司其琛尋路回來,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怒氣衝衝地指責。
馬驍驍往前爬了兩步,我跟上去的時候,她叱嗬我不要靠近,我覺得她的情緒有點不穩定,於是回頭對司其琛擠眉弄眼。
“司先生,聽你的語氣,好像在你的世界裏,法律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我認為是可以的。”
“哈哈哈。”馬驍驍笑著搖頭,“司先生,那麼我再問你,如果你最在意的人犯了法,你會怎麼做?你會不會大義滅親呢?”
我和司其琛不解地愣住,聽她繼續說道:“你以為,你的父親就真的如你想象中那麼正義?”
“馬驍驍,這正是我要問你的地方,你謀殺葉建明和年雪瓊,我姑且算你替天行道,要為那些小朋友報仇。”司其琛聽到馬驍驍主動提起了教授,不由得打破冷靜,乘勝追問,“可是我爸,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死他?你是不是被溫一妙收買,所以聯手這麼做。”
想起案子,我也忍不住追問:“還有我表姐,她更加無辜了,她根本沒有泄露明星的病例,她的死難道也是你一手策劃?”
“你們這麼想知道?”馬驍驍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可是,我不太想告訴你們,我唯一能說的,就是他們該死,我沒有錯殺一個人。”
“你現在不說沒關係,等到了警局,你自然而然就知道該不該說了。”司其琛緊握雙拳,說著準備拿下馬驍驍,其實受了傷的馬驍驍可以輕而易舉地製服,然而對方若是抱有必死的決心,這就很難說了。
在剛剛的審問中,馬驍驍已經悄悄地調整自己躺著的姿勢,因此司其琛撲上去之前,她突然滾動自己,朝著斷崖滾去。
“啊——”我嚇得腦中一片空白,當我反應過來時,卻見司其琛趴在斷崖上麵,單手抓住馬驍驍的手臂。還是司其琛身手敏捷,沒有被馬驍驍的行為嚇到,他及時伸手,雖然是抓住了對方,可是馬驍驍有必死的心,根本不配合司其琛。
“馬老師。”我迫使自己冷靜,跑上前跪在斷崖邊,司其琛用盡全力捉住馬驍驍,又擔心我的安危,讓我後退幾步,不要靠崖邊太近。
其實這個斷崖並不高,可是底下大塊岩石太多,人的軀體直接滾落的話,不死也重傷。
“司先生,你放手,我不會跟你回警局的,我什麼都不會說的。”馬驍驍掙紮亂動,司其琛就算再大力也經不起她這樣的折騰,於是他將自己的身體往前挪動,好讓兩隻手牢牢抓住馬驍驍。
司其琛的身體往前挪,等於是上半身懸空在斷崖上麵,這下我又慌了,我跪下來倉皇失措地抓住司其琛的手臂,同時,我又哀求馬驍驍不要亂動,否則她會把琛少一並帶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