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阿姨冷掃我一眼,“他們都認為我兒子死於那場自/焚,但是他們四人,隻有年雪瓊對我兒子尚存一絲愧疚。”
“為什麼?”我和司其琛異口同聲。
顧阿姨沉默不語,反而走到鏡子前,整理自己的頭發和衣著。
“琛少爺,我想外麵的警官也等的差不多了,你跟他們說一聲,再不進來,就抓不到我了。”
“為什麼要殺傅瑤?她跟你無仇無怨,並且,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殺她而暴露了自己,為什麼要冒險這麼做?”司其琛不安地追問。
“為了讓你們兩人在一起。”顧阿姨轉過身來,咧嘴佞笑,“要不是我,你們兩人怎麼會這麼快在一起,要不是我,你們怎麼會這麼快認清楚自己的心?”
我和司其琛啞然一驚,各自陷入深思。
“太太,您是不是愛上少爺了?”顧阿姨才是司家真正的第三隻眼。
她早就在書房和我的臥房安裝了針孔攝像頭,我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皮底下進行著,甚至莫宅的阿姨被抓,也是她的計劃,因為她知道,莫宅的阿姨的確就是傅雯雯的眼線,當她發現我發現了風口的攝像頭,於是將計就計,拉下傅雯雯的人。
“你們害死我的女兒,我不殺你們。”顧阿姨繞到我們身後,陰陽怪氣地啐道,“我反而給你們在一起的機會,因為,我要在地獄等著你們。”
“毀掉一個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了一個足以毀滅他的女人。”顧阿姨狂妄地大笑,站在司家中央,指著油畫上的司教授,嗜血地叱嗬,“看看,看看司家,司振誠,你睜大眼看看司家,現在是什麼樣?家不像家,人不像人,你的寶貝兒子連家都不敢回,哈哈,你的兒子?你忍氣吞聲這麼多年,替別人養的孽種,最後毀了你的家。”
“你閉嘴。”我大喊一聲,嗬止顧阿姨的囂張,走到沙發裏麵,指著火盆裏的灰燼,故意報複性地刺激她,“你以為,你燒了這些東西,秘密就會消失了?”
顧阿姨警覺地注視我,“你想起來了?”
“會這麼問我,看來這四年,你了解的事情遠不止你剛才陳述的這麼少。”
“你想起我兒子了?”
“是,我想起來了。”我扭頭,看著驚詫麵孔的司其琛,堅定地說,“站在章策宇身邊的女孩叫岑玉蓁,你問我,為什麼腦中會閃過岑玉蓁這個名字,因為,因為我就是岑玉蓁。”
“小離,你……”
“我被你父親偷換了記憶,我可能不是林秋蕾的表妹,我不是林離。”
“哼,偷換了記憶。”顧阿姨狡黠地說,“看來你還是有很多事情沒有想起來。”
聽到顧阿姨的聲音,我想起我剛才要說的話,於是轉身對著她質問:“在葉建明的這幅畫裏麵隱藏了章策宇的秘密。”
“不許說,我不許你說。”顧阿姨發了狂,突然向我撲過來,司其琛為了保護我,撐起沙發靠背跳進來擋住了她,而後回頭問我,“什麼秘密?”
“章策宇是雙性人。”我急切地解釋,“油畫上麵有代表男性生殖器特征的物體和女性生殖器的物體,加上我暈倒後想起了一些在福利院的事情,所以我能肯定,顧阿姨做這麼多事,就是為了掩蓋章策宇是雙性人的事實。”
“臭女人,我要殺了你。”顧阿姨咬住司其琛的手臂,我因為緊張司其琛受了傷,於是不顧一切地跑過去拉開顧阿姨,豈料這個老太婆手勁很大,她扯了我頭發,惡狠狠地破口大罵,“我兒子都是因為你才得罪了司振誠他們,你個忘恩負義的婊子,早知道我就先殺了你。”
“你放開林離。”司其琛抓住顧阿姨的手腕,威脅喝道,“我從來不對老人動手,別逼我對你下手。”
“都是因為她,因為她……”顧阿姨啜泣哽噎,鬆開我的頭發,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五年前,林秋蕾帶著這個女人來到司家,那個時候雖然策宇已經沒有住在司家,可是他偶爾會來司家提交他的論文,因為你父親早就江郎才盡,他的所有學術報告,全都是我兒子為他代寫,他是他的大腦,是他的一個替身。”
五年前。我被林秋蕾帶到了司家,患病的我並沒有注意與我擦肩而過的章策宇,可是他還記得孤兒院的記憶,雖然我的樣貌變化很大,可是章策宇的直覺很微妙,他總覺得我就是岑玉蓁,於是他偷偷地潛入教授的書房,查看了我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