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闊,你放開我女兒,你這個禽獸。”媽媽出現,抱著父親的腰,由於她的阻攔,導致岑闊不能得逞,他惱羞成怒,一腳就踢飛了媽媽,被踢中的媽媽,痛得站不起來。
“媽,媽媽。”我咬牙一恨,抓起床上的水果刀,朝著岑闊腰上刺了上去。
“他當時死了嗎?”
“沒有。”
“後來呢?”
我扶著母親想要逃走,其實我們逃過幾次,但每次都被抓回來,回來的結果就是一頓打,並且我們被禁足,我連學都上不了。
“我要殺了你們。”岑闊找來廚房的菜刀,舉起菜刀奔向我們,我害怕極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滿身是血還能飛奔而來。
我畢竟隻有十三歲,看到猙獰如魔的父親,嚇得雙腿一軟,癱在地上根本跑不動。
“玉蓁,你快點跑。”媽媽為了保護我,反而撲向了父親,她的突然襲擊導致父親踉蹌站不穩,手臂撞到桌角,他痛得鬆開手,菜刀落在地麵,聲音很響亮。
“是誰先拿起菜刀砍死你父親?”林秋蕾繼續詢問,一邊記錄在冊。
腰部的傷口不停地流血,任憑岑闊人高馬大也抵不過流血過多而喪失攻擊力,父母滾在地上,母親大喊一聲:“玉蓁,別愣著,你不跑就拿刀殺了他,不殺他我們這輩子都跑不掉的。”
“玉蓁,我是你爸,你不能殺我。”
我跪在地上,抓起地麵的菜刀,那是我第一次,產生了殺人的念頭,而那個時候,我才十三歲。
媽媽要被他掐死了,我猛然一擊,菜刀落下,砍中父親的後背,他痛得大叫,破口罵我,罵我的詞語不堪入耳,父親滾了兩下,手捂著傷口,對著我哀求:“玉蓁,救我,救我……”
“該死,你該死,死了最好。”我還在失魂當中,正猶豫著要不要救他,哪曉得,母親從我手中奪過這把菜刀,跪在地上,朝著父親一刀又一刀地砍下去。
他死前,雙眼盯著我,那是一雙求救的目光,而我,卻看著他的生命,一點一滴地消失於這個世界……
“爸爸,我要你背我。”
“好嘞,我的乖女兒,你要爸爸做什麼都可以。”
鮮血洗刷了父親身上惡魔的影子,他在臨死前與我的對視中,流下了一滴,可能是後悔,可能是懺悔,也可能是怨恨的眼淚。
母親砍了無數刀,被判死緩,可是我覺得,父親的死,我也應該負有責任,畢竟第一刀是我下手,可以說是我們共同謀殺了他。
沒有人會理睬一個十三歲小女孩的話,我被送到福利院,在福利院,我結識了被人歧視的章策宇,我的孤僻反而成就了我和章策宇之間的友誼,直到兩年後,我被母親的同鄉李阿姨領養。
“你在丁家過得如何?”林秋蕾抬起頭,輕描淡寫地問。
丁父是個生意人,但是做的都是不正當的買賣,好像跟了一個很有本事的大哥,要去國外發展。他們的兒子,丁正旭比我大一歲,可是他比我還要懦弱,他們家同樣充滿了戰爭,我很討厭這樣的環境,可是我還小,不知道應該逃去什麼地方,戰戰兢兢地過了好幾年,到了我二十歲,讀完中專,我打算外出打工。
那天,我去監獄見過我媽媽,我聽說,有人要為我們翻案,雖然不能判無罪,但是能夠為媽媽減刑,我好開心,我回到丁家,將這件喜事告訴他們,可我沒想到,他們反而將我關起來,強行讓我跟他們兒子發生關係,這對奇葩的父母僅僅是因為丁正旭一直喜歡我,就讓我用肉體來報恩。
“小離。”回憶被司其琛打斷,他的會議結束了,我的回憶也就此打住。
他靠近我之前,我將資料塞進被子裏,回頭與他相視而笑。
“鄭醫生走了嗎?”
“走了。”
“他有什麼資料要給你?重要嗎?”
“你不是知道了嗎?我是岑玉蓁,換掉自己的記憶,所以資料裏麵都是記錄著我以前的記憶。”
“找回記憶是什麼感覺?”司其琛蹲下來,握住我的雙手,含笑地問。
我低頭垂下身子,在司其琛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此生有幸遇見你,你的出現,拯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