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落處,離開了那五妹妹家裏,花月單身隻騎,一路疾行,她飄然如風,躍上小紅馬,半晌之間早已來到那九龍山峰間。九龍山山勢奇詭,山河雄壯,環山而立,寒風蕩來,花月一身薄衫早已獵獵作響。她躍下小紅馬,縱身峰間,凝望片刻,隻見那山峰間虎狼竄騰,嘶吼如雷,喝呼聲中,讓人不禁暗暗心寒。花月利念一掠,暗忖道:“爺的,那皇爺陳國濤眼見得心狠手毒,殺人如麻,竟然連他的好哥們柳金成都不放過。並且將他誘入那毒虎陣中,活活被那毒虎咬死,真是讓人心寒啊!”
心念一驚,便心生一計,看著那山色正明,萬裏無雲,風聲獵獵,正是那秋風送爽的好日子。山中打獵,一般都選在秋冬之季,不但野獸多出來對食過冬,而且也是它們飽食後不便行動的日子。花月一喜間,突聽得那山峰間傳來陣陣爽朗的笑聲。花月掠身一躍,縱上那山峰,起伏之間,便縱上那山峰。凝望處,隻見兩位青衣男子背著那長箭尖刀,手中還掂著一頭剛獵殺的白虎。看來這兩人獵技之精,實為那少有之才。花月笑麵如花,便縱身迎向前去。嘴裏格格道:“兩位山哥,今天如此豐收啊,這麼早你們就打得了白虎,想必是要飲酒太祝一番吧!”那兩山哥聞聽瞿然一驚,竄身躍起,一個箭步,跳到了花月麵前,略一定神,便笑得像佛爺一樣,歡聲道:“啊?初眼我們兩人還以為看我錯了,想不到真是花月大俠啊?真是少見啊!大俠之言太讚了,家裏老爺躲倒在床,我們還要給他賣虎治病呢,哪裏去喝酒慶祝啊?”
聞聽兩山民家中如此困難,並且還有病人在床,花月麵色一沉,無限關切道:“啊?原來如此,那請問兩山哥你們家老爺是何病啊?莫非上上了年紀,受了風寒吧!”兩位山哥聞聽兩個大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張嘴搖舌道:“嗬,這讓花月大俠見笑了,實不相欺,我家老爺這兩還是那皇爺陳國濤害的呢!說來話長,三年前,我家老爺鄧少秋前往這九龍山打獵,就在他剛縱到那大山間去尋找老虎之時,突然聽得那山峰間傳來幾聲尖叫。空山曠野,遠山靜峰,老爺鄧少秋略一凝身便拔腿向那尖叫衝了過去。憑著他在大山打獵的習慣和多年老道的處世經驗,他早已聽出那是女子的尖叫聲。神驚恍然間,鄧老爺便拚力狂奔,一陣間,他按山索聲,終於看到那在山峰間衣衫破碎的兩名宮女。
她們花容玉碎,紅裙破碎,像是被撕的一樣,花肢亂戰的躲在地上,拚力呼叫著。鄧老爺一驚之下縱身撲前,一把將她們兩人扶起,關切道:“兩小女,受了什麼委屈?快對我鄧老爺道來,我為你們除害也!”那兩宮女凝望了一眼鄧老爺,連忙將身上的衣裙穿好,撫了撫散亂的長發,哭著道:“鄧老爺,不是壞人害我們,是一頭猛虎適才撲咬我們了。看,我們身上遍體血傷,都是那猛虎害的啊!快幫我們捉那猛虎吧!”兩宮女說著纖手一指那老虎跑去的方向。
鄧老爺聞聽登時老麵挾霜,老身打戰了兩下,便凝望見兩宮身上遍體血跡,又生出無限痛恨那猛虎之狀來。當下鄧老爺大手一揮,一個起伏,便躍入那深山。他縱高伏低,竄騰之間,雙手在那草叢間撥弄著,試圖尋那猛虎來。草深林密,那鄧老爺正那裏尋找間,突然草叢間,嘶吼一聲竄出一頭猛虎來。它赤目精電,渾身的肌肉起伏縱橫,像是怪獸一樣撲撲過來。鄧老爺長年在深山間打磨尋獸,未曾怕過猛虎,一見那猛虎撲來,當下像是見了喜一樣竄身騰出,身形一卷間,雙手早已刷一下拔出長前,身形疾退,迎空一迫,稍一運力便開了個滿弦。箭滿弦,力滿臂,鄧老爺身形一拔間,旋風縱掠,一個銀龍倒載,早已縱身後騰數丈。那猛虎血牙一張,隱約可見它四掌之下仍有那兩宮女的血跡。又見得眼前這須首老者竟然不怕死一樣直迎過來。
當下它嘶咄一聲,縱身淩空一咬,血牙開張,一股腥氣迫麵而來。就在那猛虎縱身撲咬過來之際,隻聽得當啷一聲,寒光一閃,那猛虎突然尖叫一聲撲身倒地,像是被電麻了一樣,虎頭垂了下來。再一凝望,隻見那猛虎頭上中箭,早已被穿了個透明血洞,團團血浪撲撲的濺出,像海洋一樣散落一地。猛虎尖叫一聲,倒地狂呼,身上的血浪噴突不休,像是被刺心一樣啊啊的嘶叫不休。鄧老爺見狀大喜,竄身撲上,雙手順勢舉起一塊巨石,對著那虎頭轟隆一聲一個泰山壓頂,便將那虎頭擊得粉碎。
那猛虎縱上厲害無方,便虎首被碎,登時身形一展,四肢一攤,當下便氣絕身亡了。斬了那猛虎,鄧老爺長舒一口氣,取出那旱煙袋,坐在那巨石上深吸兩口。稍息片刻,鄧老虎便來到那兩宮躲身處,告訴她們那猛虎被斬的消息。兩宮女聞聽猛虎被斬,當下高興得鼓掌歡呼。正想對鄧老爺表示感激之情,不料剛一動身,全身那被猛虎咬破的傷口痛如刀割。她們張著苦瓜嘴,玉麵粉碎,像是被人無禮了一樣氣得銀牙橫咬。鄧老虎一見心生憐憫,當下便走向前探看她們的傷情,安慰道:“兩位小女,在下鄧少秋是個正人君子,我幫人定要幫到底,你們先在這裏躲著,我到那大山裏去找那紅花草給你們治傷。”兩宮女聞聽感激得像是見了親爹一樣,淚珠飛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