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飛秋一個縱身深入那山峰間,一個舉步便沒入那山峰中。紅花草是極好的藥草,它可以活血止痛,散炎消腫,所以百年來多為武林同行治傷之用。雖然紅花草治外傷極為有效,但要尋找它,絕非易事。鄧少秋竄身於山峰間,雙掌像鐵刀一樣在那亂草間撥弄著,日出日落,轉眼間他已在那裏找了三天,但茫茫深草,竟然沒見到那紅花草的影子。身心俱疲,大汗淋漓,鄧少秋此時渾身虛浮,全身無食,早已沒了氣力。但他正義心在,利念一轉間,想起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宮女傷得倒地狂叫,早已堅定了尋找紅花草的意念。夜色昏暗,深如濃漆,搖晃的月光飄來飄去,更讓他感到心神飄蕩。
突然他雙掌在那深草撥弄間,猛覺得手指一冰,透如肌膚,他尖叫一聲想縮手回去,不料已是不及。手掌處猛地尖痛無比,像是刺心一般。他尖叫著抽回一看,隻見一隻白花長蛇,吐著銀信,像火刀一樣緊緊咬住了他的雙手。鄧少秋尖叫著嘶吼如驢,身子一抽間,雙掌猛力一甩,同時暗運魂氣,猛迫著掌中血元。鄧少秋雙掌如日月雙輪般猛甩,啪啪連響,他雙掌早已像擊石一樣連續的打在那巨峰上。
終於這一招斷掌碎蛇的妙方靈現。那長蛇在鄧老爺的連番擊打下早已暈了過去。砰的一聲,鄧少秋雙掌甩起處,那長蛇早已被甩出了百米外。雖然甩脫了長蛇,鄧少秋並沒大意,他凝望一眼被蛇咬傷的大口,連忙運氣排毒,運氣七轉之後,終於雙掌血口處撲撲滴出了數團黑血。
黑血湧出,蛇毒已清,鄧少秋尖叫著揮起雙掌繼續在那草葉間找起了那紅花草。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鄧少秋摸到那一人多高的紅花草。他尖叫著,緊緊將那紅花草抱在懷裏,像是抱著老婆一樣高興得全身打戰,心搖神馳。來不及細想,鄧少秋連忙將那紅花草拔在手裏,抱緊後一個拔身,便跑到那兩宮女麵前。此時,兩宮女數日傷痛早已昏了過去。鄧少秋輕輕將她們搖醒,溫柔地呼喚著,那兩宮女悠悠醒轉,抬目一望,不禁尖叫失聲道:“鄧老爺,謝天謝地,你真是個大好人啊!你太偉大了,竟然找到了那紅花草。”
她們感激的湧出淚來,鄧少秋連忙讓她們躺下,輕輕拂開衣衫,找到那被猛虎傷的傷口後,取出那紅花草。紅花草莖枝細長,鄧少秋將它們一一碎掉,再兩掌搓弄著將它們團成碎粉後,再緩緩塗到那傷口上。紅花草涼性透骨。一塗之下,那兩宮女早已尖叫嘶吼,倒地打轉。鄧少秋將她們一一穩住,反複施了紅花草粉之後,那兩宮女終於蘇過神來。藥性透體,冰透爽身,兩宮女登時血性大複,神光驟現,像活過來一樣,兩宮女尖叫著,掠身跳起,一個縱身,撲到鄧少秋懷裏感激的大哭起來。鄧少秋年過半百,被兩個如花似玉的宮女抱著感激著,登時像喝醉了一樣,六神五六。
正在神往著,突然山峰間嘶吼一聲,炸雷一般將他的炸醒了:“啊?你爺的,這個雜種,竟然抱著我的宮女在這裏戲弄,快給我將他捉過來,我要扒皮抽肉。”呼喝間,那鄧少秋早已冰心澆頂,抬望一間,隻見那九龍府皇爺陳國濤帶著數百持刀手下正狠猛的盯著他。當下兩宮女聽得皇爺大聲早已撲了過去。陳國濤一把將那兩宮女接住,未及她們說話,便大手一揮。數百侍衛持刀撲上,轉眼之間,刀棍齊揮,便將那鄧少秋打得殺豬一般大叫。兩宮女見狀抱頭痛呼,連忙跪在皇爺麵前給那鄧少秋求饒。那皇爺在那兩宮女尖叫間,半晌才聽出這鄧少秋是無罪的,當下他大手一揮,那數百名手下才住下手來。眼看那鄧少秋被打得六佛出世,七佛涅磐了,那陳國濤哈哈一笑,帶著宮女和手下們揚長而去。
鄧少秋躲在草叢間,呻吟如驢,全身像散架了一樣,哀呼狂叫著,昏迷三日後搖晃著走回了家。兩個兒子接著爺爺見被打得快沒命了,連日去那大山尋找補藥進補。三年來,兩位山哥走遍了山峰深穀,尋遍了良醫仙師,但還是未能治好鄧少秋的病。看看鄧少秋病體沉重,並且日日不離床,那兩山哥並沒有放棄,又來到了深山打獵尋虎。聽了那兩山哥的詳述,花月早已花麵縱橫,淚水如織,聽得那皇爺陳國濤對一個有功之人還這樣痛下毒手,而且將鄧少秋打得半死不活。
花月咬牙切齒道:“好吧,兩位山哥,這次大仇我替你們報了。你們快回去照顧鄧少秋爺吧。我想向你借下你們的藥箭一用,可以嗎?”兩位山哥在這山上打獵全憑這藥箭,而且箭不離手,身不離箭的,但聞聽花月大俠如此請借,兩山哥眼色一拋,略一合計便計上心來,格爽朗道:“好啊,既然花月大俠是為我們去斬皇爺,我們願意借給你。我這裏還有那藥粉呢,是對付虎狼的,你要用嗎?”花月尖叫一聲道:“好啊,太好了,那你們快取來給我啊!”兩山哥拔步飛奔,轉展間回到家裏,取來藥粉毒劑,交給花月。花月縱上小紅馬,帶好藥箭和毒藥便奔向了那九龍山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