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周爸爸便又詳細地詢問了一下女兒這個假期的打算和安排,發現確實還挺有計劃的,而且靈活合理。
欣慰的同時,他也發現自己和妻子在跟女兒的溝通方麵是出現了問題的,孩子雖然沒有明說,他是已經可以察覺出問題的嚴重性,他們給孩子的期望和壓力過大了,又沒能及時進行良好的溝通,問題已經體現在孩子臨考時那種不正常的緊張狀態上,長此以往下去,勢必要形成更嚴重的後果。
所以,周爸爸在聽女兒陳述自己想法的同時,在心裏也已經開始計劃著調整對女兒的教育問題。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妻子的脾氣確實是有些執拗固執的,如果直接跟她提出改變方法的話,也許在一時之間她不太容易接受。
看來,這個假期,女兒在努力成長的同時,他也要不時的給妻子吹吹風,下點毛毛雨,進行一下先期的溝通預熱,給將來的計劃作好鋪墊。
因為他抱著這樣的想法和計劃,周芳華和父親的談話自然也就出乎於她意料之外的順利,讓她感到相當的興奮和開心。
這一開心一興奮就急於跟好友分享她的勝利成果,便有了昨晚的那通電話,不過就像安然所猜想的那樣,她隻說了兩句,周媽媽就因她語氣裏那種壓抑不住,太過反常的興奮而對她行了兩眼注目禮,嚇得一心保密卻差點保密保得得意忘形的周芳華立馬將一肚子的話全都咽了回去,匆匆結束了通話。
一直憋到了今天,到了這會兒總算是找到了機會,痛痛快快把自己取得的成果跟好友好一通的念叨,心裏的興奮,開心的勁頭才算是稍稍得以釋放。
兩人就這麼一邊說一邊幹著,才把事情的經過細細的說完,活兒就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接下來又交換了一下對那些各式培訓班的看法,周芳華聽到安然打算從明天開始想去那幾個培訓班裏試聽,便積極的響應著,說自己反正也閑著無事,正好陪她一起去。
安然聽她說無事,便問你的計劃訂了沒有啊?
周芳華這下蔫了,對啊,她這一高興把最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昨天她可大模大樣的跟爸爸把牛都給吹出去了,從爸爸的反應她可以看出,他是相當的高興和支持的,自己怎麼也不能辜負了他的期望,光說不練,下回可就沒了信譽,最主要的是不能讓爸爸失望。
“得,那你自己一個人去玩吧,本姑娘從今天下午開始就要洗心革麵,為了美好自由的未來努力奮鬥了!”周芳華捏著手裏水淋淋的抹布,一臉的壯誌飛揚。
大掃除結束,經過班幹部和老師們的檢查驗收合格後,學生們便算是正式的放假了,各自奔向自由的天地。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班裏班幹部。
他們下午還要再過來一趟,協助老師們接待各位來參加家長會的各位家長們,兢兢業業的站好最後一班崗。
安然離開學校時,已經快到了中午,她便沒回家,又是直接去了彩票站。
進門的時候卻發現彩票站裏隻有李彩鳳一個人,安國慶不在,這會兒又是一年之中銷售的小高潮,李彩鳳自己一個忙得抬不起頭來。
安然連忙放了東西,脫了外套,走到李彩鳳的身邊幫她收錢找零,接電話,母女兩人齊心合力總算是將人打發得差不多了。
安然這才有了機會向母親詢問安國慶的去向:“媽,我爸呢?去哪兒了?”
李彩鳳手裏敲著號,頭也不抬頭的回道:“今兒個剛到不久,廠子那邊就來電話,說是叫我們過去開會。我們又不能不管生意,我就讓你爸一個人去了。他走的時候,我和他就商量好了,他回來的時候直接上你們學校去開家長會。”
“那廠子那邊沒說叫你們過去開會是為了什麼事嗎?”
李彩鳳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是個不認識的小年輕的來的電話,問什麼都說不知道,就說讓我們過去就知道了。隻說是把我們這些不中用的拿下去了,這些年輕人又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減員增效,哼。”
她的這番話不由得引得屋裏一些有類似經曆的人的強烈共鳴,大家都開始紛紛說起市裏一些前些年還火火紅紅的國有企業,如今倒閉的倒閉,下崗的下崗,而那些不正之風卻沒有因此而有所收斂,隻坑了他們這些大半輩子都累死累活的老職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