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為了配合著撒嬌,這會兒兩片嘴唇微微嘟著,看起就像……就像邀吻一樣……是不是吻上的味道也像是夏天的時候,安然做的那種加了玫瑰花瓣的冰糕甜點一樣,帶著無盡的甜蜜的香氣……
她還在問著“好不好嘛~”,江傑雲卻隻是半張嘴,嗓子裏像是著了火,又幹又緊,一個“好”字是死也吐不出來,視線也如同被拴了繩子,牢牢的盯在她的唇上,挪不動一絲一毫。
安然對自己撒嬌的表現十分得意,要說她們這幾個女孩子裏最會撒嬌的絕對非小周姑娘莫屬,而小周姑娘各種撒嬌手段中最經典的就是這一句,“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幾句話“好不好嘛”下來,直接能把人的一身鋼筋鐵骨給叫成香酥雞。安然被逼無奈地當了這麼些年的“香酥雞”,別的不行,說起這句話來,自認怎麼的也有小周姑娘的八成功力。看到她這句壓箱絕招一出,把江傑雲麻了個呆傻,立刻哈哈的壞笑起來,剛剛還抻了人家袖子慢慢搖的爪子轉手“啪”的一下拍在江傑雲肩頭,“知道了吧,這才叫撒嬌哩,你說你那撒的叫什麼嬌,叫逼迫還差不多,學著呢,哼~”
某人撒嬌中和撒嬌後的反差對比實在太過,直接把江傑雲那飄飄悠悠,越飛越高,輕盈得好似一片粉紅色的小羽毛的少年心給直接從高空“嗖”的一下擊落,墜落在地,摔得粉碎粉碎的,老受傷了!半天也緩不過勁兒來。
“喂喂,還真被我迷暈了,不會吧,我有那麼大的魅力嗎?”某罪魁禍首還在笑嘻嘻的歪著頭開玩笑。
江傑雲抬手使力把她一頭本就被揉得有點翹起的頭發揉成了一個鳥窩,屁也沒放一個,板著臉掉頭就走,大步流星的,留給某個沒心沒肺的混蛋一個異常堅決,嗯,細瞅還帶著悲憤的背影。
安然聳聳肩,朝著他的背影作了個鬼臉,然後拿起一旁的手套戴起來,哼唱起外文小曲兒,低了頭繼續幹自己的活兒。
江傑雲則是幾步急走,火燒屁股似的出了安家的大門,隨即直接靠在了鐵門上,室內外溫差巨大,冰冷的空氣無孔不入的迅猛包裹溫暖的身體,飛快吸取著體溫。江傑雲覺得他現在正是需要借助這寒冷的天氣來給自己冷靜一下,可哪怕天兒再冷,他的腦海裏依舊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自動反複循環地播放著安然剛才撒嬌時那可愛模樣,最後的鏡頭都停駐在她那兩片柔嫩的嘴唇上,耳邊還十分合拍著,沒完沒了的響著安然那幾句話,也不是因為她的樣子,還是因為她的話,總之,江傑雲覺得這會兒顯然還是不夠冷,暖和,太他、媽、的暖和了,看把他給熱的,不隻臉,耳朵都紅了,眼瞅著要出汗了快。
他抬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咬牙切齒地低聲自語著,“媽、的,幹活幹活,趕緊幹活,全他、媽、的幹完了就好了。”
一邊說著一邊急不可待的從褲子口袋裏掏出房門鑰匙,開門,關門,換鞋,開工,一連串的動作別提多麼的果決堅定了。
經過安然今天這麼一番現場教學,江傑雲算是徹底明白了一件事,不同的人作同一件效果絕對不同,同一個人在不同的時間做同一件事的效果也是不同,因人而異,因時而異。
今天這個撒嬌的人要換在了周芳華,他肯定是毫不在意,直接接著犯忿逗笑,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就連安然自己,在他心動之前,類似的玩笑也不是沒有開過,那時也沒半點不自在。
可現在呢?
江傑雲同誌覺得,撒嬌這個事,一定要嚴肅對待了,起碼在他告白成功之前,是絕對不能再向安小然同學撒嬌了!
到了真正開始工作的時候,也就顧不上想那麼多了,一個個的電話打出去,又有一個個的電話打進來,重整旗鼓的工作既要迅速又要穩重。
不過,江傑雲倒也沒有為了工作忘了別的,看看距離之前跟安然敲定的準備晚飯的鍾點還有一段的時候,他便停下來手裏的活,開始給幾位好友打電話,報告自己回來的消息。
本來幾人都想明天就來看他,後來再一核計又感覺不妥,他明天開始大概就要忙起來了,薑成卓和趙真旭又沒回來,隻怕他會忙得分身乏術,幹脆個個踴躍報名充當免費勞工,他如果需要他們做什麼,打電話招呼一聲,他們一定隨叫隨到。
江傑雲倒也沒假模假式的假客氣,他現在也確實是缺人,在開始召到足夠的人手之前,手裏還真有不少活需要有人幫忙。可一來合適的人手不是那麼好召的,二來恢複營業的前景如何還不好說,為了穩妥和節約起見,隻能邊工作邊慢慢的招工,現在也隻有靠朋友們多多幫忙支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