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電話,江傑雲把桌上的東西簡單的歸攏了一下,就去找安然報道。
為了安安生生的吃上一回飯團圓飯,這天的晚飯,他們吃得很晚,直到結束營業才開始在餐廳裏就坐,都快趕上夜宵的點兒了。
晚餐安然紮紮實實的做了好幾道肉菜,基本都是紅燒的,什麼紅燒肉,紅扒肘子,紅燒排骨,紅燒牛肉,就連湯也是酸菜細粉燉大骨頭,量不小,別說是喂一個江傑雲,就是拿來喂一匹狼也差不多夠了。
江傑雲回來了,安國慶高興,又把之前江傑雲他們拿回來一直沒舍得喝,紙包紙裹著收藏起來的茅台給掏出來了,精心寶貝的倒了一小酒壺,細致的燙上。
李彩鳳今天也是格外的好說話,不僅讓安國慶和江傑雲,還有安然開了酒戒,就連她自己也是倒了些啤酒相陪。
大家一起舉起杯子,安國慶的祝酒詞從來實在,“今兒高興,大家好好喝一回,卓子和小胖不在,就從傑雲開始,我記得有個詞叫‘否極泰來’,對吧,小然?”
安然笑眯眯的點頭肯定老爸的說法。
“你們三個現在就是這樣,從現在開始,壞運道就算完事了,再來就全是好事了,新的一年新的開始,咱們大展鴻圖!”安國慶說完帶著將酒杯往前一送,其他人也跟著紛紛碰杯,“怎麼樣,傑雲,陪叔走一個?”
江傑雲笑著點頭,毫不含糊,“那就走一個。”還不等李彩鳳阻止,這爺兒倆已經一仰脖,咕呼一口悶了,還齊齊的一亮杯底,沒了,氣得李彩鳳照著安國慶的後背就是“啪”的一巴掌,“你看看你,發的什麼瘋啊,怎麼教孩子呢這是?”
安國慶被老婆狠拍了一掌,不痛不癢的,還樂呢,“哎呀,今兒難得高興嘛。”
“高興也不能多喝,慢慢的喝。”李彩鳳皺著眉,聲音嚴厲,可眼裏卻帶著笑。
江傑雲連聲附和,“對,對,慢慢喝,我陪叔慢慢喝。”
安國慶也是見好就收,生怕媳婦急眼了不給酒喝,“哪能呢,這可是好酒,你讓我快喝,我也舍不得,茅台啊這是!”
安然卻一點都快自家老媽,還嘻皮笑臉的端著自己的葡萄酒酒杯朝李彩鳳道,“哎呀媽,不管他們倆,來來,咱們也走一個,嘿嘿~”
李彩鳳倒是不介意跟自家閨女走一個,她本人還是有點酒量的,至於安然手裏的葡萄酒是家裏自釀的,酒精度數很低,跟甜水似的,偶爾多喝一點也沒什麼大問題。
有了江大吃貨這個大胃王在,再挑嘴的人也能被他拐帶著多吃半碗飯,更何況安家三口見了他回來心情便好得不行,酒沒少喝,胃口更是大開,四口人造了一桌子的菜,那麼多的肉菜到最後居然連菜湯都沒剩一點,全部幹淨利索。
照例仍是安然和江傑雲善後,本來安國慶和李彩鳳還怕他千裏迢迢的趕路回來會累著,一個勁的催他去睡,後來他堅持,也就不管了。
江傑雲的酒量在這些年生意往來的應酬中早就練了出來,這麼幾小盅白酒還不夠塞個牙縫的,安然倒是喝得有點多了,先是喝了點葡萄酒,後來興子頭上來了,就又換了啤酒,最後趁著李彩鳳沒怎麼搭理她,便偷偷摸摸的在江傑雲的掩護下從他的酒盅裏順了點茅台過過癮。這下真是“三盅”全會了。喝酒就怕混著喝,本來她的酒量也不怎麼著兒,這麼一混,雖然總體上喝得其實並不多,但在效果上卻是有點醉酒。
江傑雲見她那樣那裏還敢勞動她的大架,給她泡了助消化的水果茶,自己紮著圍裙慢慢洗碗。
安然喝多了倒是不鬧人,老老實實地在窗前的小桌子那裏坐著,兩手捧著茶杯,一會兒喝上一口,喝完就笑眯眯的彎在一雙眼,在那裏安安靜靜地看某潔癖狂沒完沒了的洗碗。
江傑雲洗一會兒便忍不住回過頭去看看她,看到她紅著臉,張著霧氣蒙蒙又濕漉漉的眼睛,傻乎乎的朝他笑,就也忍不住的笑起來,笑得嘴角發酸再轉了頭去繼續洗,洗兩下又忍不住回頭去瞅她,見她還是那樣一邊喝茶一邊望著他,心裏就覺得又寧靜又甜蜜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