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mylittledream
幽幽的光線,嫋嫋的檀香,清脆的吟啼,竹莧規律而循環往複的咚咚聲,如花就是在這樣悠然的環境下慢慢轉醒,抬起手臂遮住那橫亙在眼前的光線,嘴裏微微呻吟出聲,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脖子現在依然非常酸麻,那時她剛從機場的精品屋出來就被兩個看似很黑社會的日本矮壯男子劈昏了,真是有夠倒黴的了,手勁這麼狠,如果他們和她商量一下,她絕不會掙紮作無畏的反抗,力爭做最好的肉票。
不過從現在的情形來看,好像做肉票的待遇還是很不錯的嗎?掙紮著從榻榻米上起來,從裏合室走到外合室,推開拉門,滿園的翠綠清新的氣息混合著花香讓人倍感輕鬆,仿佛身體中的濁氣一下子被淨化了,木質的可以看出年代很久遠的走廊下為涓涓的溪水,清澈的石道中清淺的遊著幾尾不知名的小小青魚和透明的跳蝦。
如花蹲在走廊旁,看著清淺的溪水,想著這裏和孟宅的不同,孟家是大大的池塘裏麵不甚澄清的池水裏遊弋著幾十尾大大小小的紅鯉、錦鯉,不如這小小的溪水更可人。
“你醒了?”不怎麼流利的中文裏麵還夾雜著怪怪的音調。
“我想可能是你?”如花沒有看說話的男子,徑自看著那涓涓細流。
瘦弱高挑的身材,輕柔的俊龐下是溫柔的神色,米色的家居服凸現著逸朗的風采。
“對不起,我和荷西趕到的時候,你已經被他們打暈了。”男子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如花知道這是宗三郎的慣性動作,每當他覺得不安的時候就會這樣。
“我想應該是本家讓人做的,他們在大陸的生意出現了問題,很希望孟家能看在兩家姻親的關係上給予幫助,卻……嗯,所以他們才希望菊家能和孟家再度聯姻,而且你又和我過往從密,他們才會找你下手,我之前也設法想要與你聯絡,但是一直聯絡不上……”
菊正宗三郎還在自顧自的滔滔講述著什麼,如花沒有聽,她看著眼前這個嘮嘮叨叨的日本男人,回想著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情形:
那年如花七歲,和姨婆來到這個大宅裏,整個院落盛開著繁複的櫻花,微風中有著芬芳,在一處長亭下飛櫻如雨,兩個絕色般的男子在那裏聊著天,一個低低的說著什麼另一個默默的聽著,如花知道這個說著話的俊逸的男子會和這一季的櫻花一樣頹敗凋零。但是這個瀕臨死亡的人卻有著一雙令人莫名溫暖的眸子。這個人就是宗三郎。而另一個聽著他默默說著話的男子就是荷西。
但是,這個男孩的身世確是無比的淒慘,荷西從外形上來看大概十五六的模樣,典型的混血兒,是本家俑仆收養的棄嬰,但是那個老俑仆死了之後,荷西就被打發來照顧菊正宗三郎。荷西隻有和菊正宗三郎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說話,其餘時間總是冷冷的麵對所有的人。
菊家唯一正常的人就是宗三郎,但是宗三郎的身體非常不好,菊家一共有六個孩子,除了大小姐、二小姐以及宗三郎是嫡出的之外,菊家其他的三個繼承人的母親都不同。菊正宗四郎是三年前才被接回本家的。
那年,如花來到菊家的那年,生活在本家的除了宗三郎以及宗四郎之外還有宗三郎的母親葉子夫人。宗三郎的兩位姐姐都已經嫁人了,菊正宗太郎是個癮君子,已經三十二歲的他就等著宗三郎死了之後繼承這個本家了,所以偽裝得非常唯唯諾諾的模樣,除了每月來拿生活費之外從不出現在本家。菊正宗二郎據說是個能力卓絕的人,可惜兩年前被燒死在自己的公寓中了。
如花在和宗三郎的相處中,越來越為宗三郎將要迎來死亡這件事感到無奈,也為自己越來越發現荷西與宗三郎之間頗為親密的關係而感到困惑。
日子就在這樣困惑與無奈中慢慢的流失,直到宗四郎回來,如花為宗三郎找到了一絲契機同時亦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如花看到的不僅僅是宗四郎還有宗二郎,宗二郎一直跟隨著宗四郎,如花不得不說菊家除了這個宗四郎之外都是美男子,宗二郎很困惑的看著如花,當其他人都離開時如花和宗二郎還呆在原地,現在宗二郎終於能了解了如花能夠看到他這件事。
於是,在如花與宗二郎的商議之下,決定了要將櫻花之季的死亡之期留給宗四郎,那麼宗三郎就可以以宗四郎壽命活下去。
這件事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就複雜了。首先這件事要宗三郎相信並且配合才可以,誰知道宗三郎這麼好說話,真的相信如花,那麼剩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困住宗四郎讓他呆在本家,隻要宗三郎大限一到就將宗三郎轉移到宗四郎的房間而將神誌不清並且穿上染有宗三郎鮮血的宗四郎轉移到宗三郎的房間裏,再在宗四郎原來的房間周圍點燃佛香,這樣當大限到來之際陰府的使者捉走的就是宗四郎,那麼活下來宗三郎將活到宗四郎的大限,那將是四十多年以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