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嗎?”
何曉初沒想到自己說著說著就能把場麵弄曖昧,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是!”她解釋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是真正的男人,是男人中的男人?”他抓著她的語病,問,然後看她促狹的樣子,瞎開心。
“什麼呀,我又沒有說。你是不是男人我怎麼知道!”何曉初知道他在逗自己,有點小開心,嘴上卻像撒嬌一樣說了一句。
“你怎麼不知道?你比誰都應該知道才對!”他很是嚴肅,很是認真地說。
“你……”她又被他的不正經給哽住了。
他真想說,要是你不知道我證明給你看看,恢複一下你的記憶,不過他隻是笑笑, 沒說。
“你都三十歲的人了吧,怎麼我一說這樣的話你就接不了?你不是詞彙豐富嗎?我看你不是詞彙豐富,你是詞彙缺乏才對。”他裝作沒心沒肺似的,繼續笑話她。
何曉初也被他逗樂了,她這一笑,更讓他心動。
同時她的笑容也讓他想起了情人節那天,她的微笑。他可真想說,不許她對著誰都那麼笑。她的微笑像蒙娜麗莎一般完美,為什麼她竟然敢對著誰都那麼笑。
難怪人家要對她動邪念,還送花送到辦公室,分明就是她自己不檢點。
“我猜,你那些愛慕者都是被你這樣一笑笑來的。以前我覺得吧,一笑傾城,那是戲言。自從認識了你以後,我才知道原來這句話是真的。以後你還是少笑的好,尤其是別逮著男的就對人家笑,弄的人家對你產生不該產生的想法。”
這話前半句,聽的何曉初如癡如醉的。她得承認自己就是一個俗人,一個虛榮的人,聽到讚美就是喜歡。可是後半句,她聽著就有點不對味了。
“你說什麼呢你!”何曉初微微皺起眉頭。
把她說的跟淫娃蕩婦似的,她什麼時候逮著男的就笑了。他這指責簡直是沒有任何根據,就是在那裏瞎說。
“不是嗎?情人節那天,有人送你花,你連是誰都不知道。對吧?你說人家好好的怎麼會送你花呢?肯定是你對人家笑的……恩。笑的……”杜明凱也有詞窮的時候,覺得說笑的太放蕩了,好像侮辱了何曉初,該用個什麼詞才能表達清楚他的意思呢?
他就是想提醒她不能在男人麵前隨便笑,要是笑也要很禮貌那種。
“旁若無人?不對,不是這個詞!”
“肆無忌憚?好像也不是這個詞。”
何曉初簡直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她就聽他在那兒像說胡話一樣亂說。
看著他的唇在一動一動,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他吻自己時的那種感覺。
“花枝亂顫!對,你就是笑的花枝亂顫。你在看什麼?”杜明凱笑了,笑著笑著,終於看見她在盯著自己嘴唇看。
她的眼光,有點色,好像還充滿了幻想似的。
“不會是想讓我親你了吧?”他猜測地問,她卻早已羞紅著臉逃開了自己的眼光。
這廂,她的目光逃走了,卻激發了杜明凱親吻她的想法。
換成他緊緊盯著她嘴唇看了,他不動,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的小嘴。
她的嘴實在很小,薄薄的。他在研究著為什麼那麼薄的兩片小嘴唇親上去就能讓人像吸了毒一樣離不開呢?
“你看什麼呢?”她心又慌了,有個小白兔在心裏飛快地奔跑而過,卷的滿地狼煙,好像再也無法停息了一樣。
“你的嘴好小啊,我看你的嘴唇呢。”他如實交代。
“這有什麼好看的,我看你今晚就是有點神經質,好像受刺激了似的。”
“唉!”何曉初的話讓杜明凱歎了一口氣。
“你還真是說對了,我是受刺激了。受了某人的刺激,中了某人的毒,想要忘記某個人就是忘不了。”
總算給他機會訴訴相思了,不過他說的不怎麼認真,倒像開玩笑一般。
雖然他語氣不認真卻還是讓何曉初心動了又動,以至於想要落荒而逃。
她有點清醒了,想,我何曉初坐在這裏幹什麼?和一個即將成為別人男人的男的坐在這裏談笑容,談嘴唇,還談他是不是男人之類的曖昧話題。我這不是在犯罪嗎?
羞恥感迅速覺醒,還有就是對杜明凱的防範也有抬頭之勢。
看來,他又是想引誘我了吧。他總是這樣,那些次,說著說著他就找理由把我抱過去親。
然後我還反抗不了,心裏還喜歡,我這不是犯賤嗎我!不行,不能這樣,我該走了,我真的必須得走了。
她這樣想著,卻好像沾在凳子上不能移開一樣。為什麼想要離開他,還沒等真的離開,就已經舍不得了呢?
“好了,我真不能聽你在這裏鬼話連篇了,我得回去了。再晚,我媽會擔心我的。”何曉初還是下了決心又一次站起來。
終究要分開的,杜明凱心裏也清楚。
是不是有過這樣的閑聊,親過一次她的小手,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呢?
他以為足夠了的,可是卻覺得還遠遠不夠。他想要什麼,他自己都有些不清楚了。或許,他還是想要她,想和她親密共度。
但是他也知道不該那麼做,於是她在說走之時,他就天人交戰著。
一個杜明凱說,明天你就沒有機會愛她了,難道今晚還不要再愛一次才分開嗎?她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也許她寧願接受你是無奈才和她分開,也不願意接受你是騙了她的真心呢?
杜明凱,去,上前留她,跟她說其實你愛她。
另一個杜明凱卻又說,既然給不了她永遠,現在就該瀟灑放手。就是今天再親熱,一個晚上不停親熱,終究也不能在一起,還不是為日後徒增傷感嗎?
讓她走吧,祝福她過的好,讓她走。
他這樣猶豫著,沒有開口,何曉初就真的向門外走去。
其實她還是停留了一下的,她想,他會不會開口留呢?要是他留,她該怎麼辦?是跟他走?還是罵他,說他總是這樣始亂終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