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還吃上癮了。”傑森趴在地上,哭笑不得。
我見那狗正爬在傑森背上,伸出流著口水的長舌頭肆意吸舔著他的脖頸,瞬間感覺如釋重負,喜極而泣流下了兩行溫暖感動的眼淚。“傑森,我們收養下它吧!”
傑森翻轉過身體,坐在地上,用手撫摸那狗的頭部,笑著對我說:“嗬嗬,我正有這樣的打算。嗬嗬……”
成初生的眼神很詭異,先前是驚訝後是低落,不經意發出一聲感歎:“唉……我答應你們,先鬆開我,這樣綁著感覺快要斷氣了。”
我和傑森相視一笑,並沒有應答。
傑森迅速起身,拍掉衣服塵土,緩緩走到成初生麵前,從桌上鐵盒拿出兩瓶藥水,低頭觀察他的反應。
我倚靠門框,也注意著成初生的眼神變化。
成初生的確不那麼激動和衝動了,眼睛看著別處,仿佛已經沒有了反抗堅持的勇氣和信心,靜等藥水進入喉嚨的那一刻。
傑森見我沒有阻止的意思,輕車熟路般打開黑色藥瓶,按瓶蓋內側劑量標注,緩緩從瓶中倒出適量藥水。
成初生瞥了一眼傑森手中的藥水,又快速仰起頭使勁張大嘴巴,一副很堅決的樣子。
傑森取下塞在成初生嘴中的布團,熟練地將毒液灌入他嘴裏,又用手抵住他下巴,連搖帶晃把口中滯留的毒液全部弄了下去,準確而又幹淨。
成初生怕我們質疑,反而張大嘴巴指示給傑森看。
傑森也不理睬,快速把白色小瓶揣進懷中口袋,冷冷地對成初生說:“剛才你也看到了,從現在開始計算,如果三十六小時之內吃不到解藥,就算你去北上廣深哪家醫院,挽回性命的概率幾乎為零,而你清醒的時候可能不到三十小時,好好利用,別耍花招,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我信,我願意按你們的意思去辦,肯定能把這件事辦好!”
傑森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發話。
我慢慢走到床前,大聲對成初生說:“好好配合我們一定不會傷害你,也沒有傷害你的本意,隻是時間緊任務重,所以才……先說聲對不起了!”
成初生連聲承諾,“你們放心,我現在也不想死,肯定會把小芳在公司的一些違法違規證據線索找出來交給你們。”
我點了點頭,傑森伸手快速解下成初生身上繩索,之後站在一邊,高度戒備保衛著我的安全。
成初生忍著疼,慢慢走下床,對我們說:“謝謝你們的不殺之恩,我一定小心辦事,爭取讓大家都滿意。”
我怕時間不夠,小聲催促:“快行動吧,留給你的時間不到二十四小時,犯起病來怕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聽到這句話,成初生腳下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找到鞋子,快速穿上,一瘸一拐出了門。
他剛出門,我打通了張亮電話,“張亮,給你和徐強一個重要任務,成初生已經服藥離開,我要你們兩個二十四小時盯著,一有情況即刻向我報告。”
張亮答應一聲掛斷電話,叫上徐強尾隨跟蹤成初生去了。
傑森見這邊暫時沒事,問我:“曲姐,接下來怎麼辦?”
我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們先回去,隻能回酒店等成初生那邊消息了。”
傑森聯係到王衝等人,和我一起返回市區了。
我和王衝在傑森的陪護下前去醫院,其他人回酒店待命了。
丹丹的精神好多了。
鄧春霞給丹丹說了很多關於我和小敏還有小芳的情況,現在對我們不再陌生。
“曲阿姨,聽舅媽說成初生是我生父,而餘得水隻是養父而已,真的是那樣嗎?”丹丹帶著嘶啞顫抖的聲音質問。
我見鄧春霞和小敏相繼點了點頭,知道她們已經做過工作了,也不避諱和隱瞞,坐在旁邊,小聲說:“丹丹,她們說的都是真的,你養父餘得水是被小芳派人暗殺的,而成初生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所以一直沒有聯係找過你。”
丹丹嘴上質疑,但心裏早已有數,見我給出肯定回答,也不驚奇,反而垂喪著臉,看上去非常自卑和羞恥。
我接著說:“雖說小敏現在是我的女兒,但和你是一母所生的姐妹,還有小勇也是你哥哥。小勇知道小芳虐待致死外公外婆還有暗殺餘得水的事,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按我們的計劃,甘願潛伏在小芳身邊作臥底,實在太難為他了。但我想不通的是她對你也是這樣的態度,把你寄養在舅舅家,對你不管不問。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