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世權聊了一陣小敏和鄧忠的事,就接到了傑森的電話。他說快要靈衝機場了,問我現在在哪裏。我說馬上去機場接他,說完就掛斷電話,和許世權一塊去機場了。
之前,我和吳錚對傑森說過,讓他回去幹自己喜歡的事,投資開公司也好,到處旅遊閑逛也罷,總之該“退休”歇息了。傑森覺得自己年齡大了,靈衝這邊也沒有他的用武之地,當即同意,第二天就走了。走之前,吳錚給他一張銀行卡,裏麵存了一千萬,算是對他的答謝。他推辭不收,我和吳錚好說歹說算是送出去了。而豪格要比他小幾歲,吳錚還想多留幾年在身邊,這點傑森和豪格都知道,也能理解。
後來聽說傑森在洛杉磯開了家酒吧,生意很好,多次請我們過去坐坐,但我和吳錚上了年紀,一直推脫著沒去。傑森是個聰明的人,能力身手都很不一般,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聽了我和吳錚的勸告和警示,打算做回正常人,不再替人賣命冒險,他的確是這樣做的。
如果張亮還在,我一定不會再找傑森回來,吳錚也不會同意,但這次真是到了山窮水盡黔驢技窮的時候,沒有人能從“死人”嘴裏套出話來,所以找他回來幫忙也是最無可奈何的事情,但凡有一絲辦法我絕不願意再讓他參與進來。
人學壞容易,從壞轉好很不容易,這點我一直都清楚。能看到傑森金盆洗手,我和吳錚都替他高興,但這一次我又做了“壞事”,把已經洗手不幹的人再一次拉下水,我心裏非常難受和不平靜。
見到傑森,我擁抱了他,是情不自禁的那種衝動。
傑森安慰我說不要緊,一切都會過去。
在去市局的路上,我和許世權把整件事都告訴給了傑森。
傑森聽到吳錚即將變成植物人,趙天宇、張亮和徐強瞬間被炸死在警車上,氣得咬牙切齒捶胸頓足,當時就疑心楊之歡並沒有死,而是金蟬脫殼逃之夭夭了。
我和許世權都深信楊之歡已經和趙天宇他們同歸於盡灰飛煙滅了,突然聽他說楊之歡可能還活著,一時間難以接受,都說在車上發現了他的血跡還有斷指和發絲,這不可能是假的。
傑森還在堅持,說他有種特別強烈的感覺,楊之歡不但沒有死,而且還就在靈衝本地。
我和許世權隨即追問他為什麼這樣判定。
他說楊之歡能在受困之際還能炸毀兩輛警車,能力可見一斑,並不是浪得虛名之輩,能突破重重圍困,還能陰謀得逞,足以看出是早有預謀和計劃的,從這一點就可以判定,此人絕非想與人同歸於盡,而是做過一番掩飾之後逃離升天了。
我和許世權也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意識到被騙,有些心慌意亂和手足無措了。
等到了市局,傑森說要看看當時拍攝的現場照片。
許世權見他有想法,隨即找人拿過來,放在大屏幕上讓他仔細觀察。
看過之後,傑森冷冷一笑說楊之歡並沒有死,因為現場還有幾滴血跡,星星點點斷斷續續延伸到了對麵路肩,猜測是從他身上留下來的。
許世權有些慚愧和尷尬,說他沒注意到這一細節,意識到現場隻有這一縷血跡,但感覺為時已晚,現場遭到破壞,再去采集這些血樣,已經不可能了,當即對楊之歡發出了全市通緝,並請求周邊其他市縣予以協助。
這時候時間已到了深夜十點多,我知道傑森一路奔波勞苦,想等明天上午再開展審訊計劃,告別許世權,連夜和傑森去醫院看望吳錚了。
吳錚還未清醒,狀況還和白天一樣,我們一起返回了住處。
淩晨三點多,許世權打來電話說出了意外,王春芳消失不見了,而且做得神鬼不知,連監控都沒拍到什麼。
我和傑森火速趕去市局,見到許世權,就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是有民警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看守嗎,怎麼還能被人從眼皮底下救走。
許世權說看守王春芳的兩位女警被人迷暈,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已經送去醫院接受搶救了,王春芳是被人有預謀有計劃救走的。
傑森急忙跑去監控室察看,和他同樣的做法,之前所有的監控數據都沒有了,監控係統也陷入癱瘓,到現在也查不出問題,還在緊張搶修當中。
監控係統被傑森三兩下弄好,但裏麵的數據都已不複存在,也根本無法恢複過來。
許世權驚恐萬狀羞愧難當,說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間陷入慌亂,不知接下來該怎麼應對部署了。
我也被嚇了一大跳,又氣又急,完全沒有頭緒。
我和許世權的希望都落在傑森身上,連忙追問他還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傑森想了一陣便說,目前我們需要做三方麵的準備,第一,要在王春芳別墅設伏,在那裏守株待兔;第二,要全力保護大家安全,出行都要注意,特別是吳錚的安全;第三全力追捕王春芳和楊之歡,讓他們無處遁形,但也要防範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