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蘭兒,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蘭兒,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蘭兒……”
“啊…………”我抱被而起,聲音漸漸遠去,而我卻沒了睡意,而每每想起他當時的眼神與呢喃都讓我恐慌不已,他為什麼會叫我“蘭兒”,那種語氣那種眼神,就好象是……
他不是不應該認識我----或者說蕭馨蘭的嗎?可是他是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知道我爹是禦醫,知道我的名……
如果我和他是舊識,翠兒不會不知道,而他一開始,又為何不挑明?
那天回來後本以為家裏會有一場“暴風雨”要來,畢竟,一個女孩子家家尤其是名門淑女還是與皇家有婚約的女子,竟然去那種傷風敗俗的地方,要是傳進宮裏,這是何等的大罪?可是,一直到如今,半個多月過去了,爹娘都沒提起過一字半句,仿佛這件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所有的疑問如千絲萬縷纏繞心頭,越是想越是雜亂無緒,心,也越是慌亂無主……
歎口氣,橫豎睡不著,我索性掀開被子下床,罩上厚實的披風,我走出房門,迎麵而來的冷風吹走了我的疲憊,我拉緊衣領,朝暖風閣走去。
點燃一盞小燈,我打開一扇窗,時至子夜,府裏一片寧靜,遙望著浩瀚星空,想著另一個時空的家人,無法再見的思念讓我的心疼得像被生生的撕扯。
爸,媽,爺爺,小弟,我好想你們啊……
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手上,窗桓上,我放任自己壓抑許久的情緒,盡情的哭著,卻不敢哭出聲來,隻能緊緊咬著自己的手臂: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媽,我想回家,媽,你聽到了嗎?我好想你,蕭瀟好想你們啊……
我在心裏大聲大聲的呐喊著,淚水模糊了視線,卻讓回憶更加清晰,想念更為泛濫……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有若無的簫聲漸入耳際,好象遙遠在天邊,有仿佛就在你耳邊吹訴,卻神奇地撫慰了我的情緒,腦海中閃過一個身影,閉著眼,橫著簫,憂鬱而陶醉。
我奔出閣樓,跑下石階,四處搜索,月光下自己孤獨的影子被拉的長長的,我嗤笑著:傻瓜,在這個夜闌人靜的時候,除了回不了家的你,還有誰會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吹冷風呢?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我輕吟著,真沒想到,小時侯有口無心誦背的詩句竟有一天能讓我覺得如此的動容!我抬頭望月,卻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上麵?”半晌,我找回自己的聲音,對著坐在暖風閣屋頂上的秦涵道,剛剛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他的眼神有些憂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過我想的沒錯,剛才吹簫的人一定是他,可是很奇怪,我一點也沒有像第一次時被發現糗狀的難堪,反而……
他衝我溫和地笑著,伸出手,輕聲問我:“想上來嗎?”
我點點頭,隧見他如仙子一樣飄落在我眼前,然後腰肩一緊,隻聽他在我耳邊輕語:“抓緊我!”我便感覺自己飛起來了!
這是輕功嗎?這不符合地心引力的呀-----不過,重要的是,我現在真的飛起來了,那感覺,就跟坐過山車一樣!
-----過山車!!!媽呀,我會暈的呀……
我本能的環住他的頸項,緊張的閉上眼睛,開玩笑,坐過山車都可以讓我吐半天,飛到那麼高的屋簷上不暈死我才怪!剛剛我真是昏了頭了才答應上來的……
“張開眼!”
“不要,我會暈的!”
“很美呢,你看看!”
“不要!”
“乖,張開眼看看,我保證你會喜歡你看到的!”
在他的誘哄下,我半眯著眼稍稍拉開了披風的一條小縫----
“你騙我,什麼都沒有!”我一把拉開披風,才發現我們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屋簷上了----我怎麼沒感覺的?
“錯!這裏有星星,有月亮,有清風,有……我!”他笑著玩弄著他的簫。
“是哦,還有你這個大帥哥哦!”我揶揄得說著,也跟這他笑起來,“要看星星月亮,吹冷風,我在下麵也有啊,幹嗎跑上麵來!”
“當你坐在屋頂的時候,感覺整片的天空整個的世界都隻為你一個人而存在,星光也因你也璀璨,這就是區別!”他看著我,眼光灼灼。
我抬頭看著夜空,感受著他的話,問:“所以你經常上來?”
“以後會是‘我們’經常上來的。”他說。
我心頭一跳,別開臉:“跟你很熟啊!”
“不熟嗎?”他湊過來,笑看著我。天,我剛剛一定是看走眼了,怎麼還覺得他很憂鬱呢?整個一大無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