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雪苑聽著他們之間所說的話,麵色越發的陰沉,對於那個被藏於後山,傳說中的‘側妃’頗有興許,竟然值得鳳淩軒翻牆出漓院去見她,她不否認自己是個善妒的女子,若是連妒都不會,如何談愛。
遙雪苑一改平日裏麵病美人的模樣,快步回到了鳳淳院,一回到房間裏麵就開始找尋她的衣裳,換了身便裝,對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稍稍做了些裝飾,一個不一樣的遙雪苑出落在這銅鏡麵前,滿意一笑,趁著四下無人之際,便去摸索了去後山的路。
後山的路甚是崎嶇,想要上山,除非是那種常年住在山上的人,定是很快便能找到藥廬,可遙雪苑偏偏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這一路上去才沒走多久便已經累的氣喘籲籲,可無奈心中那疑惑越發的猖狂,妒嫉在她的心中悄悄作祟。
走了許久,直到夜深了,她都還在路上堅持著,夜間的山甚是危險,盡管這後山是王府的後山,卻與普通山也差不多無異,隻是比普通山稍稍小了些,該有的東西都還是有的,入夜了這山間的狼獸之類的也該嚎起來了,遙雪苑壯著膽子繼續往前走著。
“嗷~”一聲狼嚎,遙雪苑嚇得驚叫起來,那狼嚎聲越發的接近她,轉身連滾帶爬的逃下了山去,這一路跑回王府,一身的狼狽,發絲上還沾枯葉,麵上的土灰,一身的粗布短衣,趁著鳳淳院此時無人之際,從側門而入,回到了房間,顫抖著褪卻了身上的衣裳。
“來人,本宮要沐浴!”遙雪苑的話音還帶著些許的顫抖,不難看出她此時心中的害怕,長這麼大興許還未一人在山間,親耳狼嚎聲,曾聽老一輩的人提及過,狼會吃人,會將人撕裂,她怕死,更害怕那樣死。
“是!王妃!”她要洗盡身上所有的汙垢。
傾刻,就已經有婢女帶上了人帶到了遙雪苑的房間裏麵,準備她沐浴一事,水已滿上,花瓣也已經灑上,遙雪苑褪卻了身上剛換上的衣裳,“都退下吧!”便在屏風之下,全身沒放了水中,不曾聽到外頭婢女告退的聲音。
在那水中呆了甚久,今日一去,不但沒有看到那‘側妃’的容顏,還將自己弄得這般的落魄,遙雪苑狠狠的拍打著水,眼角滲出了妒恨的淚,在還未見到那個名為側妃的女人之前,她先讓自己迷失了心。
次日,遙雪苑倒是起了個早,白日起去後山摸索,總比夜間去山裏摸索的強,至少不會遇到什麼野獸之類的,遙雪苑依舊是一身輕便的衣裳,為自己稍稍變了些模樣,悄然的從鳳淳院偷偷溜了出去。
順著昨夜的記憶,有了一次的經驗,這次遙雪苑上山不似昨日那般的生疏,很快就上了半山腰,而東方淵的藥廬離半山腰不遠,遙雪苑喘息著,一步一步艱難的往上爬去,額前的碎發早已被汗水打濕,緊貼著前額,伸手不顧形象的用袖口抹去了汗水。
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遙雪苑走的快要倒下的時候,前麵一座茅廬座落在了樹木中央,遙雪苑平息了自己那累到極至的喘息,緩步走了過去,毒辣的陽光照射在她那細嫩的肌膚上,顯得有些紅腫。
茅廬裏麵一片沉默,恰巧的是鳳淩軒正在房間裏麵為遙煙絮換藥,這是最後一次換藥了,遙煙絮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東方淵一如往日那般的躲到了別人尋不到的地方,遙雪苑悄然靠近了茅廬,透過那微開的窗子望了進去,裏麵鳳淩軒高大的身軀,她還是認出來了,隻是那身軀擋住了她真正想要見到的。
房間裏麵靜的可憐,遙煙絮麵色通紅的讓鳳淩軒為她上藥,“王爺!”倒是感覺到了鳳淩軒的手似是不像是在抹傷口的樣子,遙煙絮不禁怒聲提醒道。
那聲音傳入了窗外偷看的遙雪苑的耳邊,心如針一般,目光中帶著不敢相信,繼續望著,鳳淩軒為她穿上了衣裳,轉身去放那藥瓶,遙煙絮的容顏完全暴露在了遙雪苑的眼中,捂住胸口,眼中的淚帶著恨意直射那房間裏麵的兩人,萬般沒有想到能讓鳳淩軒不顧身份,日日夜夜翻牆出來相見的那個位‘側妃’竟是她的好妹妹,往日的自責在看到他們兩人方才相擁的時候,化為了灰燼,餘下的唯有恨而已。
遙雪苑決絕的轉過了身去,腳步踉蹌的走下了山去,一昧沉浸這些日與遙煙絮相處的鳳淩軒,絲毫沒有感覺到方才門外有人,遙雪苑滿臉的淚,手還止不住的顫抖著,更甚昨日的狼狽,回到了房間裏麵,換去了衣裳,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為什麼!淩軒哥,為什麼是絮兒!為什麼!”她早已泣不成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