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很早就醒了,想起了苗青陽的約定,不由起床朝那僻靜的拐角處走去。
果然苗青陽一會兒便從那邊走了過來,見到寒菱站在那裏發呆,忙走了過來問道:“菱兒,咋這麼早就來了,可是有事麼?”
他神色略微緊張,生怕寒菱反悔似的。
寒菱笑了笑,說道:“睡不著醒了,便來看看你。”
“哦。”苗青陽聞言臉上浮起明媚的笑容來,寵溺地說道:“傻丫頭,天冷要多睡會覺,三日後我們便會離開這裏了,先休息好。”
三日後?寒菱的心噔了下,這麼快嗎?她,什麼都沒說,隻是點了點頭。
“記住三日後的此時此刻就在此地等我。”苗青陽輕言細語地說道。說完瞧了瞧左右說道:“傻丫頭,快回去吧,呆在這裏被人發現了不太好。”
“青陽哥哥,你先走吧!我還想再散散步透透氣。”寒菱朝苗青陽笑笑說道。
苗青陽望了望天,說道:“也好,天冷寒氣重,注意別著涼了,早點回去,我先去值勤了。”說完再三囑托了寒菱方才離去。
灰蒙蒙的大霧,天空陰沉得要滴出水來,寒菱漫步在王府的花園裏,樓台亭閣,假山水池,美不勝收,在這茫茫霧天裏若隱若現,真有如蓬萊仙境般。
寒菱慢慢地走著,不一會兒便覺渾身都濕漉漉的,連額前的頭發都濕乎乎的,貼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不免感到寒意深重。
天已經亮了,寒菱朝東寢宮走去。
遠遠望見雄偉氣魄的東寢宮籠罩在這灰蒙蒙的霧天中,若隱若現,如夢似幻,想到自己很快就會離開這裏了,心中不免會有絲酸酸的感覺。
寒菱籲了口氣,踏階拾級而上。
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向她。
寒菱一驚,抬起頭,正對著寒柳那冰冷怨恨的眸,她明眸紅腫著,臉上憔悴不堪,姣好的容顏毫無血色。
“你去哪了?究竟想幹什麼?”寒柳冷冰冰地問道。
寒菱冷眼瞧了她一下,握緊了手,手心中被刺傷的痛還隱隱傳來,她低頭朝裏麵而去,準備直接無視她。
“站住。”寒柳冷喝道。
寒菱想走,想到馬上就要離開了,如若寒家班的血案真與她無關,或許就很難見麵了,畢竟曾經親如姐妹,慢慢站住了,等著她的問話。
“小草,你已經有了王爺,求求你放了青陽哥哥吧!”寒柳忽然換了冷冰冰的口氣,用近乎哀求的口吻祈求道。
寒菱身子一僵,心底酸澀不已,是她纏著她的青陽哥哥嗎?不,她隻是求他帶她離開這兒,出了王府,她就會去上河縣,她也不會選擇跟青陽哥哥呆在一起的,盡管他們之間有過婚約,而且還沒有解除,但她卻不想將終生大事草率托付了。如若寒家班的案子沒有轉機,或許她會終身不嫁!
想到這兒,緩緩地轉過身來,對著寒柳那卑微祈求的眼,微微一笑,說道:“寒柳姐姐,青陽哥哥與我萍水相逢,我們並無瓜葛,他是屬於你的,你自己好好珍惜吧!”
“是嗎?”寒柳不相信似的看著她,眼裏泛起明亮的光來,紅腫的雙眼霎時燦若星辰。
寒菱肯定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朝裏麵走去。
銀若宸正坐在床上出神,見到寒菱回來,鬆了口氣,問道:“這麼早,你怎的就出去了?”
“回王爺,奴婢睡不著出去透了會氣,看了看那窩小鳥,昨夜刮大風擔心它們被風吹下來了。”寒菱輕柔地笑著回道。
“是麼?”銀若宸一笑,忙問道:“怎麼樣?還好吧!”
“嗯!”寒菱笑笑點點頭,說道:“挺好的。有王府這棵大樹罩著,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銀若宸聽著愣了下,伸手拉過寒菱的手。
寒菱的小手冰冷似鐵,他輕輕揉搓著,笑道:“本王也罩著你,可好?”
寒菱臉一紅,呆了下,忽的笑道:“奴婢命踐,不配得到王爺的照顧。”
銀若宸揉搓著她的手,笑道:“本王說你命好,你就命好,誰敢說不呢!”
寒菱笑了笑道:“王爺再有權勢,也比不過天意,若天意如此,誰也奈何不了。”
銀若宸沒想到寒菱有這樣一說,頓了下,猛然沉下臉來說道:“傻丫頭,大清早不準說這些喪氣的話,伺侯本王起床吧。”
“是。”寒菱也不與他計較,隻是認真細致地伺侯著他。
銀若宸盯著她的臉,皺皺眉,說道:“今日本王帶你去遊玩如何?”
“全憑王爺做主。”寒菱極為柔順乖巧地說道。
“不錯,很乖,本王喜歡,”銀若宸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
寒菱微微笑著。
飯後,銀若宸帶著寒菱去郊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