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見此喜上眉梢,鬆了口氣,含淚點了點頭,說道:“翁主,其實今日老奴過來也是有此意思的,隻擔心翁主嫌棄老奴年老體衰,所以才遲遲沒有說出來罷了。”
寒菱一聽,大喜過望地說道:“嬤嬤,請放心,瑞姑姑是我的至親,而你又是瑞姑姑的人,且小時還帶過我,我必不會枉待你,定會讓你安享晚年的,等忙過這一陣了,我就去跟王爺說。”
李嬤嬤聽到這兒早已熱淚盈眶,連聲答道:“老奴一切都聽翁主的,多謝翁主的厚愛。”說完就要下跪謝恩,寒菱連忙扶住了她,微笑著說道:“嬤嬤,你在我心中早已如同瑞姑姑一樣了,以後在我麵前不用行任何大禮,我隻當你長輩了。”
李嬤嬤聽到這兒,心中感動得無以複加,又說了許多感謝之類的話,方告辭了出去。
李嬤嬤剛走,寒菱馬上拿出那塊令牌來反複查看,不過是一塊黃金打造的四方形令牌,正反二麵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頭,張著龍嘴,顯得肅穆莊重,其它寒菱真瞧不出有什麼名堂。
如果找到柳義就必能找到銀若宸,那麼拿著這塊令牌該如何去找到柳義呢?寒菱冥思苦想著,無論如何,她都不甘心,一定不能讓銀若宸和王府出事,她暗暗下了決心。
“小兔子。”寒菱朝外叫道。
小兔子應聲走了進來。
“準備一輛馬車,我們出去尋找王爺,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王爺。”寒菱朝著小兔子吩咐道,王府流傳銀若宸已經告病假快半月沒有上過早朝了,這樣行跡可疑,更難以冼清嫌疑,決不能再放之任之了。
“是,翁主。”小兔子聽見寒菱的語氣嚴肅,料到事情緊急,忙快速去準備馬車了。
櫟陽的大街上,寒菱和小兔子的馬車在櫟陽街頭轉了個遍,包括一些他常去的地方或者可能去到的地方都沒有見到銀若宸的身影。
寒菱的心漸漸沉到了穀底,可惡的家夥,到底去哪個地方消沉去了!竟然這麼難找!
她心中憤然,馬車緩緩的朝櫟陽郊野走去,既然鬧市沒有找到,隻能試試郊野了。
寒菱和小兔子分別拉開馬車二邊的轎簾,各自朝外張望著,天色已經很暗了,依稀可看清外麵匆匆而過的行人麵貌,馬車朝著郊野越走越遠,也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銀若宸的行蹤,寒菱的心越發煩燥!
“楊路,回去吧。”寒菱雙眸望著夜色漸漸籠罩的蒼茫大地,心底的苦澀越來越大,臉上滿是絕望難過的表情,算了吧,她已經告訴他了,可他還是執意要逃走,既是有心不想見她,她又怎麼可能找到呢,或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她能做的也隻能是這些了,眼淚漸漸模糊了視線。
“翁主,快瞧,那裏有個人正在破廟前喝酒,那動作很像王爺呢!”小兔子驚呼出聲來,朝著寒菱驚喜地叫道。
什麼?寒菱一驚,忙挨過來探過頭去。
一間破敗淒涼的破廟裏麵,一個身著藍袍的男子正黯然神傷地靠牆坐著,像遭受了重大的打擊般,他精神一蹶不振,表情落寞,神情萎蘼,一隻手拿著酒壺,不時仰頭喝上一口,恍若失去靈魂的僵屍般。
寒菱頓時大跌眼鏡,這不是銀若宸那家夥又是誰?沒想到他竟然會跑到破廟裏來借酒燒愁了,話說這家夥的愁真有那麼大麼?用得著如此來作踐自己,寒菱真是又好笑又好氣,暗自慶幸追尋過來了,急忙跳下了馬車朝破廟裏走去。
“哎呀,這是誰家的小美人兒,身著這麼華麗,一定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了。”寒菱全身心地放在銀若宸身上,剛奔進廟裏,便見到幾個身著襤羅,灰頭土臉的壯漢圍了過來,他們雙眼發著饞光,直裸裸地盯著她。
寒菱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這破廟裏還會住著不少流浪漢,他們大多都是一些打小就無家可歸,沒有成家立業的壯年漢子,平日裏專幹些偷雞摸狗,打家劫舍,欺淫婦人的事,白日,他們大都抱團棲息在破廟裏,待到夜深人靜時便出去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平民百姓對他們深惡痛疾,寒菱以前跟著戲班走南闖北時最怕遇上這類人了,避之惟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