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飛,十九歲,初戀時間剛滿三個月,於男女感情經驗方麵尚有許多不足。然而,即便是如此貧乏的戀愛經曆,也足以令她意識到:問題大了!
關於少年國君的心意,由最初的“他是迫於責任要和天女結婚”,到“他自願和天女結婚”,再到“他願意和我結婚”,再到眼下的“他真的喜歡我,所以願意和我結婚”,喬羽飛的認知經曆了一個複雜的過程。
不論出發點為何,都到了想偷親對方的程度了,這份“喜歡”,顯然毋庸置疑。
雖然對方並未得逞,但隻要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喬羽飛依然會在麵紅耳赤之餘感到驚詫萬分——喬天都怎麼會喜歡上她呢?
雖然同樣的問題也可以用於喬天宇,可某種程度上而言,喬天宇是她出手倒追成功的。仔細回憶,除了幫榮熙公主提親時理解錯誤外,她並沒有對少年釋放過什麼錯誤信號啊?
對這個問題,喬羽飛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很快,她關注的重點換成了其他。
她又在某次昏睡期間被打包送入神廟了。對於有過穿越經驗的人來說,“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他方”對心髒而言實在是太過巨大的考驗。
醒來後,從月華那裏,她聽到了喬天都讓她在神廟閉門靜養的口諭。在她的要求下,知聞司依然會將定期彙總的重大消息遞進來,供她在病榻上瀏覽,但,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雖然心中疑惑,她仍是謹遵醫囑,專心養病。又過半月,等到天命城中黃葉飄揚時,她自覺身體恢複如初,提出要搬回憩霞殿,這個合情合理的要求卻遭到了眾人的勸阻。
所有的人都在隱瞞什麼,不,更準確地說,他們試圖將她與外界隔絕開來。
外麵到底有什麼是她所不能接觸的呢?
早餐後散步回房,喬羽飛斜倚在矮榻上無事可做,隨手翻閱起知聞司最後呈上的文書來。從文書中來看,在她搬入神廟期間,叛軍聲勢日益浩大,又有三個州落入他們掌控,形勢愈發緊張。而王師則以防守為主,遲遲未能形成統一的包圍網,致使叛軍有機可趁。
造成這一困局的原因十分現實——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若是武安公在世,論能力論聲望,他都會是統合各州兵力剿滅叛軍的最佳人選,但如今……
想及此,她將文書蓋在臉上,長出了一口氣。
“殿下歎的什麼氣?”
耳邊響起佳弦清脆的聲音。
喬羽飛兀自躺屍,懶洋洋地回答:“我猜,眼下外麵多半說我是惑主的妖女吧?”
“他們怎敢!?”伶俐的侍女迅速反擊道,“一群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
將遮眼的紙張拿去,喬羽飛翻身坐起,好笑地看著佳弦為時已晚地捂緊嘴巴,一臉誠懇地問:“那麼,外頭到底是怎麼說我的呢?”
短短一個月時間,天命城中,街頭巷尾人們私下提到“喬羽飛”這個名字時,前綴已從“天女殿下”變成了“那個來曆不明的妖女”。
妖女喬羽飛的罪狀總結如下:
第一條,自然是冒充天女接近君王,意圖不軌——想必那日她在殿上假意行刺一事已被傳成了真的;
第二條,以義女身份接近武安公,以巫蠱之術導致一代名將無故暴斃——武安公病發的確是在將她帶回古家之後,幾次病情變化她都在場,這般猜想也算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