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4取悅敵國,陷害棟梁
嶽飛被解除了兵權後,秦檜怕他還會再壞自己的事。紹興十一年(1141年)8月初,秦檜黨羽、禦史中丞何鑄與殿中侍禦史羅汝楫上章彈劾嶽飛爵高祿厚、誌滿意得,藐視朝廷、目無君主,要高宗對嶽飛“速賜處分,作就閑飼,以為不忠之戒”。
秦檜把副本交給嶽飛,逼迫他辭去樞密副使之職。
然而這仍不能使秦檜罷手,他下了至死方休的決心。10月,秦檜又勾結貪功嫉賢的張俊,收買了嶽飛的部將王俊,指使王俊誣告嶽飛的長子嶽雲及其部將張憲謀反,把二人逮捕下獄。接著,又派人到廬山把嶽飛騙至臨安,以謀反罪下獄,由禦史中丞何鑄負責審訊。何鑄曾受秦檜指使彈劾過嶽飛,可當他真正麵對這位精忠報國、凜然不屈的英雄時,聽他義正詞嚴地譴責秦檜的賣國罪行時,終於被嶽飛的一身正氣所懾服。他掉過頭來開始同秦檜據理力爭,為嶽飛辯解不白之冤。秦檜惱羞成怒,撤掉何鑄,改用萬俟岾繼續審理。
嶽飛被關入大理專獄後,韓世忠對這種無端的陷害恨之入骨。他質問秦檜:“王俊告發嶽飛有謀反之意,相國可曾查到了真憑實據?”麵對這咄咄逼人的質問,秦檜半晌無言,許久才奸笑道:“莫須有(也許有吧)。”韓世忠聽後憤憤說道:“‘莫須有’的罪證怎麼使天下人信服呢?”
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然而嶽飛麵對如此卑劣的行徑和一係列慘不忍睹的嚴刑逼供卻從未屈服,拒絕在所謂的“供狀”上畫押。
朝野上下的正義呼聲使秦檜寢食不安,他深感事情拖延越久,自己越難下手。他白天黑夜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那群無恥的黨羽也緊張地盯著他緊皺的兩眉、陰鷙的雙眼。他終於停下來,揮手做了一個“砍”的手勢。
紹興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九日(1142年1月28日),正是舊曆除夕的前一天,杭州城的百姓忙忙碌碌地準備迎接新的一年,祈盼著來年的安康,從此不再妻離子散,不再國破家亡。然而就在這一天,嶽飛被押上了風波亭。他北望中原,感慨萬分,禁不住奮筆疾書“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八個大字,英勇就義。
一代忠臣良將就這樣被秦檜以“莫須有”的罪名陷害致死。嶽飛被害後,秦檜仿佛掃除了前進途中的最大障礙,從此眼前便是一馬平川了。
5千秋萬世,留取罵名
泰檜竊據高位當了19年的宰相。秦檜裏通外國,陷害忠良,弄權營私,犯下了累累罪行。因此引起極大的民怨,全國軍民無不對其咬牙切齒,人人都欲得而殺之。
紹興十二年正月,秦檜在上朝的途中,殿前司後軍小校施全在望仙橋下準備刺殺秦檜,可惜隻砍斷了轎柱。秦檜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罪行,從此以後,他每逢出門都帶50名士兵保護自己。沒過幾年,秦檜在全國人民的辱罵聲中一病不起,這年10月22日,秦檜終於一命嗚呼,結束了他罪惡累累的一生。
全國人民聽到秦檜已死的消息,個個拍手稱快,到處敲鑼打鼓,一時間整個國家就像逢年過節一般喜慶非凡。這時,許多大臣紛紛向高宗上書揭露秦檜的累累惡行,對其進行控訴。宋高宗迫於舉國上下輿論的壓力,召回了一些受到秦檜迫害的大臣,並罷免了秦檜的一些親信。可是高宗還是擔心主戰派的力量抬頭,否定和議,仍以主和派萬俟岾當宰相,並表明他議和的主張。同時他還認為秦檜議和有功,還加封他為申王,諡號“忠獻”。宋高宗還想為他立碑刻字,表彰政績,但秦檜實在是名聲太臭,沒有人願意為他執筆撰寫碑文,直到現在。秦檜的墓上依然“豐碑屹立,不鐫一字”。
後來,秦檜的老婆王氏死後與他合葬在金陵(今南京),他們夫婦兩人賣國求榮的罪行遭到世人唾棄。當地群眾經常把糞便倒在他們的墓上,大家都稱之為“穢塚”。時間過了200多年,人們對他們的憎恨仍然未能消除,後來有人挖開他們的墳墓,把這兩個賣國賊的肮髒屍體扒了出來,扔到了臭水溝裏,以發泄對這對狗男女的憤恨之情。
為了紀念被秦檜等奸臣迫害致死的抗金名將嶽飛,人們在杭州西湖為他修築了一座墳墓,墓前跪著用生鐵鑄成的四個塑像:秦檜、秦檜的妻子王氏和擔任審判法官的萬俟岾、張俊。這四個鐵像,一直到今天仍然跪在那裏。遊客們每每故意地便溺到他們頭上,或錘擊敲打,以泄心中憤怒,以致那些鐵像必須不斷重鑄,才能保持完整。
長期以來,民間還流傳著這麼一個故事。據說後來一個叫秦潤泉的人到杭州做官,因為他也姓秦,所以覺得自己的祖先跪在嶽飛慕前任人便溺,感到臉上無光。於是,有一天晚上他派人悄悄地把秦檜鐵像扔進了西湖。第二天,人們不見了秦檜的跪像,又見整個西湖的水都有臭味,就把這件怪事告到了秦潤泉那裏,說有人把秦檜鐵像扔到西湖裏去了。秦潤泉假裝不知,帶著人到西湖邊一看,秦檜的鐵像竟然浮到了水麵上,整個湖水也變成了紅色。秦潤泉非常害怕,又叫人把它打撈上來放回了原處。後來,他在和朋友一起祭拜嶽飛墓時吟了一句詩以自嘲:“人自宋後少名檜,我到墳前愧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