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伍兒突然不明白,怎麼想也不明白。
西然笑著對王伍兒說:“謝謝你替我包紮傷口,否則,我一定會被二少爺發現的,謝謝你”,包紮好,重新換上了王伍兒這裏的女傭的衣服,西然滿是笑容的離開了。
王伍兒一直到西然離開,不見,還是一直看著那個早已經空無一人的方向。門開著,外麵的風輕輕的吹進來,帶著春天的芳草味道,而剛剛的那個人,那個滿臉笑容的人,卻好像不曾來過,也不曾笑過。可王伍兒的心裏,卻如同紮了刺一樣的痛。
她隻是不確定了,到底愛情是什麼,怎麼能叫一個人癡迷到如此。就好像天荒地老,地久天長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可以觸手得到,好像,那些傳說中的三生石,孟婆湯,輪回轉世,也不是夢幻而已,也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
要不然,如果沒有這些,王伍兒想不明白,西然怎麼還會如此的執著,還能這樣的義無反顧。王伍兒想,一定是有這些的,上一輩子,上上一輩子,她跟夜帝一定就有了不能化解的緣分,所以,這一輩子,西然才能這樣的去愛。
王伍兒隻能這樣想,因為不是這麼想,她不知道該如何接受,愛的如此慘烈的西然。
西然快步的走回去,也不敢跑,怕一跑將傷口再扯裂了。索性,她回來的時候,不算晚,於是西然趕緊給夜帝準備早餐。
烈站在門口,他一向是在這裏等待著夜帝下來,隻是這裏投落著暗影,若不是仔細的去注意,根本就不會想到,還站著一個人。從西然進來的那一刻,烈就看見了,他這個位子,完全能將大堂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西然的喜悅,西然的每一個動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本能的,烈收回視線,將目光定在一個點上,就是不去看西然。
準備好了早餐,西然趕忙上樓去叫夜帝起床,西然打開門,厚重的簾子她昨晚是拉起來的,所以,現在根本投不進來光,西然看見睡的安好的夜帝,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西然走到床邊,微微的彎著腰,柔聲的喊道:“二少爺,起床了”。
夜帝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就是西然溫柔濃鬱的笑臉,西然很想就這樣好好的看看麵前這個人,但理智讓她本能的立即起身,走到窗子旁,將簾子拉開,那明媚的陽光一下子就灑落進來。
夜帝起床,俊美的臉上卻沒有因為西然的笑,也沒有因為如此明媚的陽光而柔和些,一雙眸子如同千年寒冰一樣,從睜開的那一瞬間開始,就散發著冰冷刺骨的寒意,那寒意根本不需要刻意的表達,隻是睜開眼睛,就是千年冰封,完全的根深蒂固。
西然從櫥櫃裏拿出衣服,伺候夜帝穿好。
一切的一切,都一如當初,西然忽然想,或許這樣也是好的,這樣,她是該滿足了的,因為她的懷裏正躺著曾經這個人給她的戒指,那裏麵有最真誠的誓言,所以啊,她並不是一無所有,現在這樣的話,也是好的。
大堂。
夜帝用完了早餐,西然將桌上的餐盤都收拾幹淨,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夜帝還坐在原位,不禁有些詫異,這個人難道不用去公司?西然一愣,想起今天是老爺和夫人回來的日子,不禁擔心的去看夜帝,那些夜管家告訴她的過往,不僅是夜帝心裏過不去的坎,也是西然不能磨滅的陰影。
夜帝抬眸,西然收不及視線,被夜帝抓了個正著,西然慌忙的解釋:“那個,我,我,我,剛剛看見了一隻蚊子”,隻是當西然說完的時候,就是連她自己都恨不能咬掉舌頭,這裏是古堡,夜氏家族的老宅,怎麼可能會允許有這樣的髒的東西出現,就算全世界蚊子正在泛濫,古堡裏也是不會允許出現半隻的。
女傭們聽見西然的話,都無比鄙夷,那眼神就像看白癡一樣。
站在門邊的烈,自然也是聽的清楚,也看見西然是因為偷看夜帝被抓住了,才慌亂的說謊,隻是這一瞬間,烈不禁想,如果西然偷看的是他,如果,西然滿心想要看的是他,忍不住想看的是他,那——陌生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的冒出來,讓烈硬生生的止住,似乎自從那第一個念頭出來過之後,這樣的假設,就怎麼也止不住,隻要是一看見西然,隻要是西然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讓他情不自禁的假設起來。
夜帝沒有說話,冰涼的眸子隻是看著西然。西然急了,唯恐夜帝下一秒會因此而將她趕出古堡,可即便如此,西然還是清楚的知道,麵對此時此刻的二少爺,若是她據實說,那麼下一秒她絕對會,立刻,馬上被趕出古堡,永生也見不到這個人了。因為對於現在的這個人而言,一個來自卑賤的女傭的關心,還是牽扯到這個人的過去,那麼絕對是一種極度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