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少華了棋子,落在了一個不恰當的位子,他說:“是的。”
“我小時候也老學外公,可惜隻學得到一些皮毛。”文墨抿嘴一笑。
“其實我不喜歡下圍棋,”許少華也笑起來,“太費腦筋。”
“也不能這麼看吧,投入的下一盤棋可以把腦袋裏其他的東西擠出去,有些占據著腦袋的東西十分討厭。”
許少華又笑了,接著兩人沒有再交談,專心的把這盤棋下完。
還是文墨贏了,亦贏的不多而且不易,她有分心,差點被許少華撿到漏洞。
“你這水平怕是省級的了。”許少華說。
“哪有,下棋出名的都不是真正的高手,圍棋高手在民間,小時候碼頭有一位漁民常常到我家做客,外公非常尊敬他,總用最好的茶葉招待,因為外公從來未贏過他一盤。”
“有意思。”
“而全國出名的一位圍棋愛好者,前幾年才去世的那位將軍,外公就不願意和他下,因為他棋品不好,還老喜歡拿圍棋來說事兒。”
“喔?”
“這樣的人真是自我陶醉得可怕,他也不想想為什麼大家都要讓他,仿佛自己多了不起一樣。”文墨說著,又笑了。
許少華被文墨也逗樂了,“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我也不喜歡他們全家。”
“你爺爺會讓他棋嗎?”
“他一來我家,我爺爺就不舒服不見客了,一般是我奶奶陪著說說話或者打幾圈麻將。”
文墨聽了,更笑起來。
因下午天氣好,許少華叫文墨一起去打高爾夫,文墨表示一點都不懂這運動。
許少華說裝模作樣的揮揮杆就好,現在去的人大多是體會一把尊貴。
“聽雲水說現在體會尊貴不是流行養馬嗎?”
“養馬?這也是讓我費解的事情。”
“或許與女人的手袋一樣讓人費解,”文墨接著說,“提一個名牌手袋是許多女性夢寐的事情,不管手袋美醜,一年不吃不喝都願意。”
“前段時間我去了西北某地,那裏缺水,但是當地官僚們卻弄了一個大型人工湖,還弄兩三遊艇充麵子,說要建西北的水鄉,太離奇。”
“男人的手袋,你不會在那裏投資了吧。”
“看到這樣子,就算是好項目都會放棄,基本常識要懂,基本的道理也應該懂,做生意還是要看長久。”
“一個人造湖,可以看出誠實信用?”
“當然,若不注重基本麵而弄這些虛假無用的東西,與其打交道怎麼能放心。”
“那你對這所城市滿意咯。”文墨說。
許少華點頭,“相對來講,這裏的人重情重意。”
文墨不會打球,主要是看,許少華打得不錯,姿勢標準。
晚上就在附近吃粵菜,滿桌海鮮,陸續有其他人加入,兩三位在政府任職的女性特別活躍。
與許少華說的沒錯,中午的那兩位財俊手握配額紅章,又能胡侃,在場女性全放著崇拜與貪婪的目光。
倒是許少華低調許多,他亦不讓人覺得離群或不自在,隻是不牽扯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