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辦?”

“你知道嗎?這個月老板將大兒子送出國了,連他多年情婦和私生子也準備著偷渡,他這樣驚慌失措起來怎麼能善終呢?所以得慎重又慎重的考慮。”

文墨皺眉,心煩意亂,拿出煙來抽,“我這裏是沒有問題的,而且賬麵經得住查,若下月有機會你盡量的洗幹淨,不夠的由我手上的資金來填。”

“當初不該如此貪心。”

“高回報自然高風險。”文墨安慰雲水道。

雲水經過幾日幾夜的煎熬,已經能夠從情緒化中擺脫出來正常思考,她了小腿,冷冷的說,“總覺得有人做了很久的局,對於這個局麵而言,老板夫人那點道行還真是淺了。”

“或許是她覺得你沒有奪她位置的意思,所以隻想給你個教訓而沒有痛下殺機呢?”

喝了下午茶,兩人埋頭大堆文件中,雨淅淅瀝瀝的就來了,天陰沉沉,潮濕空氣灌進屋中,衝散了煙味。

文墨走到窗前,看濃密的樹,“不知道文家院子現在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味道。”

雲水喝咖啡,電話不停的響,“我真的要出去了,記得走時把文件鎖好。”

“嗯,不需太辛苦。”

“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能無憂無慮的被男人寵著,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文墨聽罷,笑了。

雨下到傍晚,漸漸收住,天色忽然明朗了,太陽也紅紅的露臉,文墨隨意披了件開衫到湖邊散心,走到蘆葦最茂密的那段看見一輛熟悉的黑車,還有熟悉的身影,以為眼花。

湖麵閃動著粼粼金光,那是一段讓人走過會有溫柔情懷的路,像少女的情懷總是詩。許少華叼著煙,頭發半濕著,不經意的轉頭,看見立在後麵的文墨,對她笑了笑。

文墨走近他,問,“打攪了陷入深思中的人麼?”

“沒有,”許少華說,“我正在想你。”

“你知道我在這裏?”

許少華沒有回來,而是轉頭看著平靜的水麵,“當然。”

“好像你很少有不知道的事情。”

“我覺得我不知道的事情比較多一些。”他輕聲說,配著他慣有的不經意間流露出來落寞表情,使人心疼。

文墨沉默的站著,不語,他側頭打量她的麵容,低低歎息,“我一個人的時候會到這裏來靜靜,水邊是我的福地。”

“那怎麼不到這裏來住呢?看得不夠遠?”

“因為那裏離你住的地方比較近,仿佛這樣就能更加肯定一些事情,”將煙滅在紙杯中,許少華又點起一隻,“有時候不得不花很多精力來考慮如何對待你。”

“所以思量是否值得付出?”

“不,思量感情是不是我真看重的東西,親情,愛情,友情,有時候想想真是脆弱,不能握住,不能抓住,不能信賴,不能依靠,要來有何用呢?”

文墨覺得他異常陌生,仿佛不是認識的那個人,有如此平靜的麵容與冷冰冰的感覺,隻是身體是熱的。

“又是一個想得太多的人,”文墨說,然後拉著他上車,“到我那裏看看,你還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