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墨輕輕的答,算是回應。
許少華又笑了,“你啊,盡做些傻事。”
文墨攤手,說,“事到如今,我還沒有弄懂是怎麼了,沒有任何人給一個解釋。”
而下一秒她就陷入了許少華的擁抱中,這就是他的解釋。
某些人表達感情時是洶湧的,如陸斐可以痛哭流涕可以詛咒發誓,某些人的感情卻暗壓著,最多的給一個擁抱,這個擁抱已經是全部。文墨能陷入這樣的懷抱中,足已。
對與錯,好與壞,現實與理想,現在與未來,都不重要了,如許少華以前說過,感情真是無法用理智去衡量,至少文墨是做不到了,知道做不到,就少了掙紮,順心順意的對待每分每秒,何必顧尾。
“非常非常想你。”文墨說。
許少華放開,滿是珍視的看著文墨,“我也是,今生,隻有你讓我如此牽掛。”
有了心情,就有了喝茶的欲望,泡了壺鐵觀音,他在她旁邊翻看報紙,大黃狗趴在兩人腿邊,這樣的時光緩緩的過,文墨想要是電話能再也不響該多好。
下了場夜雨,新的一周,許少華無意間說秦律師應該可以出來了,文墨聽了十分高興,發動律所全部人員準備迎接。
待確定接風時日,從度假村接秦律師到律所,那雖然不算牢獄之災,廚師還是在門口擺了一個火坑讓他跨,用辟邪的中藥從秦律師的頭撒到尾,就差放鞭炮。
那日,律所從來沒有如此齊心過。
晚間去秦律師的湖邊別墅慶祝,秦母又落淚了,哽咽得說不出話,九點多許少華與幾位商場人物亦來和他閑聊片刻,接著許少華與文墨回到文墨的住處。
許少華又與文墨父親下圍棋,一局結束,許少華摻敗。
大貓不理人不撒嬌,隻懶懶的吃魚。
晚間休息,許少華點燃文墨臥室裏的香,他說,“我也喜歡這個味道。”
“或許是你喜歡這樣的氛圍。”文墨說。
許少華呼出一口氣,露出倦意,“若能這樣無所憂慮的過活,倒真是很難得。”
“我在想,或許你可以讓自己過得輕鬆些,物質上的追求怎能有個盡頭呢?”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停止就停止的,放掉權柄,隻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嗬。”
“所以呢?”
許少華笑,“所以你可以理所當然的富貴榮華,隻要你願意,到我倒下那天再開始為生活擔憂吧。”
文墨將頭發放下來,撥了撥香灰,“在我看來,能隨意的生活就好。”
淩晨,許少華被噩夢驚醒,他滿頭大汗的坐起來,在夢中他滿口是血,牙齒一顆一顆的掉,文墨亦醒來,起身安慰他。
夢見掉牙齒,意味著會喪親人,沒過幾日,許少華的舅舅去世,在這個家族中,親人去世之痛已經被背後的權利博弈所取代,文墨聽見他電話裏安排的全是把持部門業務與人事調動。
他帶她去奔喪,第一次文墨正式踏入了他的大家庭,見到了許少華的父母。許少華母親比上次見麵時真是衰老不少,眉目間掩不住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