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疲憊總想著休息,得到,而能躺下時又無法迅速入睡,終於能沉睡時會有深深的疲憊感與各式各樣的迷夢。

此刻的文墨若一直處於迷夢中,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貪婪這解脫般的夢境,而需要警醒著,堅持著,直到清醒,因那呼喚的聲音太過誘惑,怎能讓她輕言放棄。

往事一幕幕,一段段,一遍遍的在頭腦中出現,又褪去,文墨明白此生有太多牽掛放不下,有太多美好她還未細細體會。如她以前總對自己所說,往前看,切莫回頭,苦厄會過去。

所以能睜開眼皮,對著醫生眨眨眼時文墨就知道所有都值得,因為那代表著重生。

臥床一個多月,機體退化不少,連最起碼的吞咽動作都需要再學習,當然她學得很快,因為最痛苦的那段已經過去,當許少華托著她在水裏活動身體時,文墨自然的就湧起了笑意。

雲水說,因果報應,屢試不爽,文墨一生不作惡,上天自會厚待,此刻她完全相信,因為現在的文墨得到了許少華完全的愛,得到了他的嗬護與關懷,自己一點點的進步皆能帶給這個男人巨大的驚喜。

入冬,她就能扶著欄杆行走,照著鏡子也不覺得自己醜陋。

文墨父親和許少華約好,他沒空來時就來陪她,文墨知道在她病重時父親亦心髒出問題再次手術,十分過意不去,又覺得有些開心,因為還有親人能如此的關心自己。

當她能自若的與人交談時,醫生建議文墨出院,許少華帶著文墨到了一個熱帶小島上,他將那所小島以文墨的名字命名,聘請專業的醫護人員照料她。

他對她講,“這本是一位金融業朋友的小島,後來他無力負擔就轉讓給我了。”

文墨聽著,隻笑說她很喜歡這裏。

他的一切,她已經不願意深究,情到濃時她無條件的盲目信任他。

許少華又說,一開始與文墨接觸時他本打算帶著她做投資。

文墨又隻是搖頭。

“你怎麼傻傻的。”

“我想一直看著你,就滿足了。”文墨說。

此刻的她是依戀著他的,如同嬰兒依戀著父母,離開就會抓心般難過,會一個勁的掉眼淚。

死過一次的人,會用另一個角度看世界,用另一種眼光對待生活。放棄也是一種獲得,退一步海闊天空,或許許少華也有同感吧,文墨想。

回A市做複查時,醫生更加驚異她恢複得過於良好。

文墨說,“讀佛經對我很有幫助。”

醫生推推眼鏡對她說,“遺憾我信。”

自從醒來,她真是越來越有幽默感,常常能在各種場合肆無忌憚的笑,有些小坎坷文墨同樣不再放在心上,美好的日子,許少華的確在給她創造著,雖然出門不是親人與他相隨,就是陪護與保鏢,然一點不讓她憂心。

到寺廟裏還願,再卜了一卦姻緣,上上簽,文墨遂樂不可知,她準備當晚就像許少華求婚,而且決定要穿著大紅大紫辦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