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冊之後將婚宴定在文墨最喜歡的湘菜館裏,符合如今她大紅的愛好,許少華配合著將自己穿戴成一個紅包,對於文墨的所有要求他皆是有求必應,幾乎病態。
蜜月在貴州度過,剛剛暖起來的天氣十分怡人,白天兩人牽手在這滿是梯田的山灣看稻子,晚上數星星。
生活規律後許少華微微的長胖了,臉色不似以前那樣蒼白,下巴也非那刀削般的輪廓分明了,笑起來的時候就真的讓人覺得帶著愉悅,有由內而外的溫潤感。
一日,文墨醒來後發現床頭櫃上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是一枚漂亮的戒指,鑲嵌的藍色石頭純淨閃亮。
她將戒指套在無名指上,心想自己怎麼能將婚戒都忘掉了呢?果然是迫不及待的嫁給他,倉促得不得了,還好這個男人脾氣好,萬事將就她。
到了院子裏,許少華在陽光下看報紙喝茶,文墨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麵。
店家端來早飯,她安靜的用餐吃藥。
“貴州的米煮出的粥最香了。”文墨說。
許少華將報紙放到桌上,滿目的笑意。
文墨摸了摸手,又說,“有些緊。”
許少華拉過文墨的手細細的看戒指,“不應該的啊。”
文墨趁勢親吻了他的臉龐,在和風下,看他愣了愣卻裝作自然的表情。
待許少華處理完公務,文墨拉著他往山的另一方走去,山頂有老人勞作後抽煙,一頭牛在他旁邊甩尾巴。
文墨與他聊天,得知老人已經九十多歲了,一生皆在山中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看著滿山的綠色,文墨隨心的吼了幾聲,好像把三十多年的不樂都了出來。
“我總算明白了,最簡單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生活。”文墨對許少華講。
“許多的確是浮雲,一吹就散。”許少華將手搭在她肩膀上,輕輕的說。
文墨抬頭笑,“你第一次見我時,有沒有想到會有一天同我站在這裏。”
“沒有想過。”
“有沒有想過會和我糾葛如此深呢?”
“當時就是想多看你幾眼,覺得你吸引。”許少華說,
文墨依偎著他,“後來為何又來找我呢?”
“有些事情如果一直想著,就應該有所行動。”
“況且你又做得到。”
“是,所以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了,又把複雜的事情弄簡單了,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對你我已經花了這麼多心思,有必要再花下去嗎?我可是從來不會為女人花心思的人。可是分開後就是停不住的思戀,那番滋味如無數小蟲在骨頭裏爬。”
激情過後,皆是瑣碎的生活,一點點一些些再尋常不過了,文墨問許少華,“隻是你能將一切都放下嗎?”
“放下該放下的,捉住該捉住的,人生是如此短促,我不想帶著遺憾而去。”
腳下是鬆軟的泥土,田坎上有青草在招搖,偶爾一兩朵小黃花探頭探腦,空氣清新自然。身邊有人陪伴,隻為這一霎那,文墨就覺得不枉此生。愛,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