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條生產線在他出國的那幾天有次小故障,報告時經理說他能處理好,果然處理好,並且按時交出了產品。
他去工廠的時候正在出貨,袁正照隨手拿起一個包裝好的拆開,沒有瑕疵。
女友用很快的速度搬回市區,袁正照踏入時已經收拾妥帖,寶寶在小床上張著腿睡。
“為什麼他睡覺時總是舉著手臂?”
“抱肩膀,天生的,或許在zi宮裏頭朝下久了,手自然上舉。”
“可愛。”
袁正照真想抱抱小孩,又怕吵醒他,於是俯身親吻小孩子的額頭與臉蛋,隻一個小小的動作寶寶就張嘴大哭,他幹脆將寶寶抱起來,滿足。
“我準備要給他做一張床?”
“你說了很久了,就明天開始做,待會兒木料就會搬來,把陽台騰出一個空地怎樣?”
“沒有問題。”
女友打電話叫來隔壁的司機,在她的指揮下陽台一邊很快騰空,花盆搬了過去。
“你真的會做?”
“在美國,好像人人都會動手做些東西,而一回國,仿佛什麼又不會了。”“的確是這樣,少了那股精神。”女友也覺得袁正照說得有理。
“不要疑惑的看著我,有專業的木工師傅給我指導。”
“嬰兒床很講究。”
“我知道,不好的嬰兒床可能將寶寶的頭卡住。”
“嗯。”
“不要一涉及到寶寶就緊張。”
“媽媽都這樣。”
“我母親生我妹妹時可沒有這麼緊張。”
“因為她重男輕女。”
“嘿。”
“算我沒有說。”
宵夜時,袁正照想起不久前的這次小拌嘴,仿佛挺溫馨的,如果能一直這樣,那還不賴,萬事需要的是平衡。
那天,他與女友進行了生育後第一次親密行為,女友肚皮很軟,有一條隱隱約約的白線。袁正照溫柔,體貼,一如既往。
事業八小時,家人八小時,每周他還給小舟八小時,或者說是從小舟那裏索取八小時,一般是在她的住處,一半是在那家隻有幾桌的爵士樂酒吧。
在一個春風溫和的夜晚,他們從爵士樂酒吧出來,小舟指了指隔壁說:“這裏也開了一家,不過駐唱的是一些民謠歌手,都是輕盈的音樂。”
“環境好嗎?”
“我來過一次,環境滿好,最吸引人的是酒保調的酒,他總調一種粉紅色的甜酒,喝起來挺迷幻的。”
“那非得試試不可了。”袁正照說。
當天,他穿著一件短袖的襯衣,戴著無框眼鏡,十足的書生氣,而小舟穿著較休閑的小洋裝,沒有挽著或拉著,卻是最自然的情侶。
酒吧,他們被領到一個靠牆的位子,袁正照點了啤酒,小舟則點了好幾杯雞尾酒。
一位穿著長裙的女生在唱齊豫的歌,卻用的是非常輕的聲音,仿佛在哼,在不大的空間裏回蕩,挺舒服的。
“怎麼樣?”
“這酒吧有點意思。”
“而且很奇怪,在聽爵士樂的時候不會喝酒喝過量,在這裏就會,看旁邊的那桌,女伴已經快醉了。”
“雞尾酒就是這樣,口感甜甜的,如果氣氛又正好,不知不覺就喝下去,而這酒後勁足,就喝多了。”
“所以純酒也有好處,啤酒就不會醉,白酒也可以,可以知道哪裏是界限。”袁正照手搭在靠椅上,他說:“你在夜總會不太喝酒。”
“怕喝了頭腦不好使,該笑的時候不笑,該哭的時候不哭,該動的時候不動。”
“現在還會不會想起在夜總會的日子?”
“如果你問的是會不會懷戀,那當然是不會。”